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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海：“韓隊。法醫(yī)已經(jīng)撤出來了，勘察組正在采證，”

    韓飛鷺徑直走向法醫(yī)：“說說情況。”

    法醫(yī)道：“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兩名死者，被害時間在今天凌晨1點到3點之間，兩人頭部和上軀干有數(shù)道致命刀傷，兇器應該就是這把砍刀。”

    法醫(yī)提起手中的證物袋，里面裝著一把半臂長的砍刀，刀刃上沾有血跡碎肉和頭發(fā)。

    韓飛鷺看了看：“就地取材？”

    法醫(yī)：“店內(nèi)的刀具都是常見的中式菜刀，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兇器的刀具，應該是兇手自己準備的。”

    韓飛鷺：“那就奇怪了，殺完人留下作案工具，兇手貌似不怎么嚴謹。”

    他從顧海手中接過手套和腳套，穿戴好了走進店內(nèi)，瞬間看到滿地鮮血，也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這家店賣的是未加工的整雞，將活雞拔毛刨除內(nèi)臟后出售，客戶大都是大量訂貨的酒店飯館，也提供零售。店內(nèi)有幾只不銹鋼大盆，里面裝滿了白花花的雞肉，雞頭和內(nèi)臟堆放在一個塑料桶內(nèi)，腐臭味和各種腥味疊加在一起產(chǎn)生的氣味堪比猛烈的沼氣。

    韓飛鷺繞開地面的血跡，走到燒水的鍋灶后，兩名死者伏尸在地。他們身上還戴著圍裙，面部和胸口挨了至少七八刀，男性死者的鼻子都被砍掉，兇手作案手法相當血腥兇殘。

    韓飛鷺蹲下身打量兩名死者：“死者身份。”

    顧海：“兩名死者是這家店的老板，丈夫鄧建榮，今年52歲，妻子張慧，今年51歲。今天早上8點鐘，喜緣酒樓后廚的學徒來取預定好的貨，店主夫妻也是為了趕這批貨才徹夜工作。學徒發(fā)現(xiàn)兩名店主被害，隨即報警。”

    韓飛鷺：“他怎么進來的？店門沒關？”

    顧海：“正門是關的，但是后門開著，后門外是一條巷子，取貨的車都停在巷子里，他是從后門進來的。”

    韓飛鷺穿過店鋪，找到后門，門外是一條逼仄的深巷，巷子里還停著一輛白色面包車，車里有一些海鮮和蔬菜。顧海道：“那是學徒開來的車。”

    韓飛鷺抬頭環(huán)顧，只看到一面光禿禿的高墻：“沒有監(jiān)控。”

    顧海：“店里也沒有監(jiān)控。從巷子出去是友好北路，我已經(jīng)讓天磊去調監(jiān)控了。”

    韓飛鷺：“報案的學徒呢？”

    顧海：“嚇得不輕，我剛問他的話的時候他頭暈惡心，我讓他在旁邊店里休息。”

    韓飛鷺：“把他帶過來。”

    一名警察把學徒從隔壁店后門領出來，特意繞開了案發(fā)現(xiàn)場。學徒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小產(chǎn)了似的捂著肚子，面色蠟黃一臉虛弱，已經(jīng)嘔吐了多回。

    韓飛鷺打量他兩眼，問：“是你報的警？”

    學徒面無人色死樣活氣地點點頭。

    韓飛鷺：“叫什么名字？”

    學徒：“張進。”

    韓飛鷺：“把你發(fā)現(xiàn)尸體的過程說說。”

    張進指了下停在巷子里的面包車：“我過來取貨，后門開著，我就直接進去了，叫老板，老板不應。然后我就看到......嘔！”

    他緊走兩步，扶著墻干嘔。

    韓飛鷺讓顧海給他遞了兩張紙，等他不嘔了，繼續(xù)問：“然后呢？”

    張進：“然后我跑出來給110打電話，給110打完電話我又給老衛(wèi)打電話。”

    韓飛鷺：“老衛(wèi)是誰？”

    顧海替他解釋：“是市場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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