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慕容白就離開了驛站,孤身前往嘉會坊的鐵血堂。 昨天他已經和前來拜訪,或者說是登門挑戰的鐵血堂堂主李永昌說好了,今天他會去鐵血堂做客。 名為做客,實則,也少不了交手比試。 人心難測,慕容白對這個盤踞在長安城五十年有余的鐵血堂也不熟悉,而且在血衣堂當年的情報上看來,這個鐵血堂行事并不是光明磊落,甚至說,還有點陰損。 這個二品中位劍客李永昌,是兩年前新上任的鐵血堂堂主,血衣堂對其的資料搜集的并不完善,只知道他是上一任堂主張虎的弟子。 慕容白不清楚李永昌的為人,也難保對方不會使些幺蛾子,一但若是像當初的鐵旗門一樣…… 一想起自己在鐵旗門的遭遇,慕容白總是一陣惡寒,半天也緩不回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慕容白還特意帶上了不少的血衣堂暗器。 他想起當初李心安的話:“暗器這東西吧,用好了,讓人防不勝防,可謂制敵之利器。但要是用不好,要么對手死,要么,就是你身敗名裂。” “暗器之前也是門光明正大的功夫,不過自從蜀中唐門那些前輩搗鼓出了暗器涂毒,這暗器在江湖之中就變得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了。白木頭,你要是真想為了以防萬一,也不用帶這玩意兒,我陪你去啊。這暗器要是真的露出來,對你的聲譽恐怕也會有影響。” “不必了。”慕容白果斷拒絕,“我看這暗器不錯,挺有意思的,就當我先練練了。” 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當他真的邁入嘉會坊的那一刻,慕容白突然感覺到有兩道灼灼的目光投射在了自己身上。他停住腳步,冷冷的環視四周,下意識的捏緊了衣服里藏著的的飛刀。 慕容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快步走到一處幽深的小巷子里,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身上的暗器盡數扔了出來。 “李兄,抱歉了。”慕容白暗暗說道,揮了揮袖子,轉身走出小巷。 鐵血堂的位置并不算難尋找,就坐落在嘉會坊的主街上。更何況,鐵血堂門前,現在是張燈結彩,掛起了大大的紅條幅,吸引了半條街的百姓駐足觀看。 紅條幅上寫著十個大字:“武林少盟主慕容白問劍鐵血堂”。 當慕容白擠過重重疊疊的人群來到鐵血堂的大門前,看到那飄揚在半空的十個大字的時候,臉色鐵青。 “問劍”這兩個字,著實是讓他感受到了屈辱。 自古以來,江湖“問劍”二字,就包含著長幼尊卑,強弱秩序。只有晚輩對長輩,強者對更強者,才可說“問劍”而字。 不一定要說問劍兩者實力一定要天差地別,但總歸在雙方的眼里,對方都有那個資格。 但很明顯,無論是鐵血堂還是李永昌,在慕容白的眼里,都算不得對手。 身為二品劍客的李永昌應該知道“問劍”的規矩,但還是恬不知恥的掛出這道紅條幅,還把它放的高高的,生怕別人看不到,生怕別人不知道慕容白來了。 這根本是借慕容白,借慕容山莊的名號來抬高自己! “鐵血堂是什么東西,也配讓我問劍?”慕容白渾身輕微的戰栗著,忍不住就要拔出劍沖進鐵血堂內。 還未進鐵血堂,還未見其門人,慕容白就已經對鐵血堂上下,失望透頂! 但,慕容山莊的家教和身為劍客一諾千金的尊嚴讓慕容白不得不邁出腳步。 身旁圍觀的百姓頓時傳出一聲驚呼,鐵血堂在嘉會坊基本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現在正趕上鐵血堂的大事,這個緊要關頭敢往里面走的,這位翩翩佳公子的身份,不是已經昭然若揭了嗎? “這位公子就是慕容白啊……” “長的真俊……”有女子輕聲呢嚀,和同伴羞澀調笑。 “公子翩翩如玉,真乃神人也。我觀這慕容白,十年之后,必成大器,挑的起天下武運。”有道士搖頭晃腦,故作玄虛,引人眼球。 聽到外面的騷亂,鐵血堂堂主李永昌笑意吟吟的迎出門。 “慕容公子,您可算來了!” 李永昌熱情的攙扶著慕容白的肩膀,后者冷冷的甩開,李永昌也熱情不減,笑道: “我門下的弟子們,可都等候多時啦。” 他熱情的和慕容白說著話,寒暄的樣子,就像兩個闊別已久的好友。 慕容白不耐煩的挑了挑眉,只想盡快逃離身后那群百姓灼熱的目光。 李永昌架著他不讓他進去,分明就是要在這些百姓面前做足了和慕容山莊熟悉的樣子。 百姓們或許對江湖上的這些事情不了解,多數就是為了看個樂呵。但李永昌只要拉著他往這里一站,自然會有人把這一情況詳細的記錄下來,交給慕容白想不到的人。 慕容白本已經猜想到會有人接近自己,利用自己。但沒想到,他來見的第一個人,他本以為是忠厚老實的一個人,竟第一個要利用他! 李永昌終于笑呵呵的結束了這幕冗長的蹩腳戲劇,他拉著慕容白往鐵血堂內走去,說道: “慕容公子,不僅僅是我鐵血堂,這嘉會坊內的江湖朋友,今日可都是在我這里齊聚一堂,就為了贍養您的風采呢!” 聞聽此言,本就暗中氣憤不已的慕容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看到鐵血堂的院子里擺滿了酒席,坐滿了江湖人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