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孤獨,生活在深宮中的女人,孤獨是陪伴最長久的好友。盡管圣上再怎么忙,每天都會陪伴宋玉綽幾段日子,或下棋、或畫畫,但他會不會10年、20年后,直面蒼老的外表,依然陪伴宋玉綽?當宋玉綽已經是人到中年,卻依然不能陪伴他的時候;當宋玉綽已進入不惑之年,卻仍無法與他朝夕相處時,宋玉綽真的能和他一起生活嗎?在宋玉綽頭發(fā)花白、涕淚縱橫的歲月里,愿意陪在身邊的也許就只有宋玉綽的兒女。 但在皇宮里要一個小孩并非易事,早夭的小孩不勝枚舉,真成年的更屬罕見。 謝長安泣不成聲,宋玉綽站起來合上碧紗的窗戶,倩影落寞。窗外,涼風習習。宋玉綽想,她一定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高考而焦急地等待著吧?她一定是在期待著宋玉綽的歸來吧!宋玉綽真的好想念她啊!炎熱的夏天就要過去了,宋玉綽和她各懷愁緒,這一刻似乎都感受到了清涼薄秋的氣息,彌散于內心深處。 帝都落了幾場雨,畢竟生起蕭索的秋意,吾得陛下之旨,獲準進出快雪樓。在這里,宋玉綽待了一個晚上,就像一個人坐在那里,靜靜地聽著窗外的雨,聽著窗外的風,聽著窗外飄來的雨聲,聽著窗外那滿是落葉和雪花的世界。宋玉綽到行云堂一看,畫院里正在對宋玉綽不怎么奉承的時候,冷不熱的幾句,就把宋玉綽一個人甩在身后。他或懷輕視女人之心,丹青即使低微,亦不容女人染指,但偏袒女人的人卻不只他一人,相似的話以前在書院里聽到過不少,筆者不以為然。 宋玉綽一個人在快雪樓里隨便翻看一些畫,心里總是有一種羈絆。忽然間,一個人從窗前走過,她是誰?她是宋玉綽的春兒嗎?宋玉綽突然想起了春兒那天欲說還休時的樣子,心想她一定有什么事瞞著宋玉綽,又憑春兒這脾氣,她這么著急,當和何微之有關。 宋玉綽不便直接與何微之見面,命碧茹悄悄地把春兒吸引到快雪樓來,只道少了一個奉茶宮女。碧茹望著春兒,說:“春兒,你是誰?“春兒點了點頭。碧茹又說:“春娘,你知道宋玉綽叫什么名字嗎?春兒跪在地上見了禮,米色的宮裝看上去越穿越瘦,鬢邊一枝淡紅的秋海棠比珠翠環(huán)佩要好得多。 宋玉綽把碧茹送出門,扶起碧茹說:“春兒那天你可有什么話想對宋玉綽說呢?” 誰料春兒忽跌到宋玉綽懷里,揚起盈盈的淚眼,嬌的姿態(tài)更勝往日,說:“蘇美人必須救老師,老師他。” 何微之出了什么事?在醫(yī)院搶救期間,宋玉綽的一位同事突然從病房里跑出來,大聲喊道:“何微之,你快來!”宋玉綽急忙跑過去。只見一個女人正伏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宋玉綽還來不及多想,腰就吃不到春兒身上的分量,搖搖欲墜,可怎么也推不起來,只能勉力扶著春兒,倚在樓梯欄桿上問:“到底怎么回事?” 春兒拭去淚水,向四周仔細地打量著,就像驚恐萬狀的小鹿一樣,又不直言不諱,仍保持著令人生厭的猶豫姿勢。春兒的目光里有一種憂傷和無助。宋玉綽問她為什么。春兒說:“宋玉綽怕。”“怕什么?”“怕春雪樓的人來。”春兒笑了。宋玉綽撫了撫后背說:“快雪樓別人不能進,碧茹再守門,您安心說話吧!” 春兒咬緊唇,終于選擇貼近宋玉綽耳,溫柔地說:“薛選侍挾先生代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