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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金泥是用多種材料調配出來的，每家器宗都有獨門配方。孚國出產金泥的兩種基礎材料，各家器宗都會用到。」大當家石從山笑道，「如果我們能給松陽府供貨，石門商會的名氣自然上漲。「

    既然有求于眼前少年，他們也不會在路上出手暗算了。賀靈川知道，他們這是遞一顆定心丸過來。

    無論是石氏兄弟還是松陽府主酈清歌，好像都喜歡投資自己看中的潛力股。日后遇風雨化龍，就能提攜他們一把。

    商人都希望廣結善緣，不過現在的甘家顯然是個例外。

    賀靈川問起甘三爺，已經和他喝過酒、吹過水、侃過山的二當家紅著大臉連連擺手∶

    「那就是個敗家玩意!慈母多敗兒，甘

    家沒人管他，吳澤縣就沒人管得了他!」

    「他身邊一群狐朋狗友，有歪門斜道，有三教九流，甚至拉攏不少署衙里的官吏，在吳澤縣儼然一霸。跟他、跟甘家作對的，總會被他整治。甘青看中這一點，才不管教他。反正上流的官貴看在甘青面子上，也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賀靈川聽到這里，略有些汗顏。從前……他好像也是這樣。

    怕是有些事情甘青不便出手，才讓三弟代勞。

    這種門道，賀靈川太清楚了。

    大當家撫著下巴道:「從前甘青在，他有花不完的錢；現在家里頂梁柱倒了，我看他也風光不了幾天。賀兄弟再有幾天就跟老二西去靈虛城了，不必受他打擾。」

    」老提這秋后的蜢蚱作甚?」石從水舉杯，「來，喝酒!」

    今趟若是順利，魔巢通行令很快就歸石門商會所有，他們又多結交賀靈川這么一號人物，都是好事!

    石門商會太需要一次揚眉吐氣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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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甘家商會的掌舵人甘青遇難的消息在吳澤縣傳開，街頭巷尾都在議論。

    毛老太太和甘二爺沉浸在悲傷之中，渾然未覺。

    倒是甘三爺聽著外頭越傳越離譜的流言蜚語，臉色越發難看。

    這群賤民，居然造謠他雇傭山賊殺害大哥!理由只是大哥出發前跟他吵過一架，被下人聽見。

    他們怎么不說是昨天那小子見財起意、殺人奪財?

    無論在家還是上街，每個人好像都在背后指指點點。

    甘三爺已經憋了一肚子氣，直到隨從說出新來的壞消息∶

    跟著趙福走出魔巢沼澤那個小子，昨天讓他好一陣丟臉那個小子，昨天成功上證了！

    甘三爺「砰」一下拍桌而起：「怎么回事，不是說那小子拿不著？」

    勁兒大了，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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