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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菇肥厚，魚片嫩白，米粥也熬開了花，顯然小火慢燉有功力。

    「只有粥?」

    白檀奇道:「您還需要?jiǎng)e的嗎?「

    「葷粥沒有油炸饅子，怎么吃?」賀靈川皺眉，「去，幫我弄兩根來!」

    油炸饌子就是油條，從前無論咸粥豐儉，他都會再買根油條泡著吃。

    」啊，是。」白檀也是一愣，但很快放下托盤走了出去。

    她這一去，約莫是一刻多鐘。

    等白檀再回來時(shí)，手里多了個(gè)油紙包，里面是兩條金黃色的油炸饅子，老遠(yuǎn)就能聞著香味兒。

    「公子請用。」

    賀靈川剛要端起粥碗，白檀撥亮了油燈，加上她帶進(jìn)來那一盞，室內(nèi)光線更加明亮。

    他左手端粥聞了聞，忽然問白檀∶「這粥是從哪里端來?」

    「廚房。」

    「你煮的?」

    白檀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正是。您嘗嘗妾身的手藝。」

    「必須的。」賀靈川微微一笑，低頭正要喝粥，腰間長刀忽然出鞘。

    刀光如流水，然一發(fā)即收。

    白檀神情凝固，好一會兒腦袋才從脖子上掉了下來。

    她瞪圓了眼，不敢置信，嘴唇動了動，好像在問:

    「為什么?」

    賀靈川冷眼看著她:「魍魎伎倆，也在我面前賣弄?」

    其實(shí)方才白檀進(jìn)門，燈光下還是個(gè)豐潤美人，但在賀靈川眼中，這就是個(gè)渾身黑煙的惡鬼抱住了白紙人行動!

    」白檀」的一舉一動，不過都是提線木偶的表演。

    果然被他劈作兩半的侍女根本沒流血，轉(zhuǎn)眼也化成了紙灰。它身后的惡鬼，第一時(shí)間就消亡不見。

    看來，神婆還沒死。

    賀靈川輕呼一口氣，果然沒那么簡單。

    惡鬼送來的東西，當(dāng)然不能入口。賀靈川正要站起，眼角余光忽然覺出異樣。

    那個(gè)紅漆托盤很光滑、很亮堂，居然光可鑒人。

    方才就是托盤里的影子動了。

    面前兩盞油燈，采光充足，賀靈川凝目細(xì)看，盤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他動眼珠子，倒影跟著動眼珠子。身后的景都是虛的，畢竟現(xiàn)在不像白天那么敞亮。

    看錯(cuò)了?方才只是火光閃動?

    他正要收回目光，影子忽然咧開嘴，沖他笑了。

    賀靈川今年十七歲，俊朗帥氣，意氣風(fēng)發(fā)，走在街上常常能引大姑娘小媳婦回頭。因此這倒影也是俊朗又帥氣，英姿勃發(fā)。

    可這一笑不得了，竟然露出滿口虎狼般的尖牙!

    那眼神也變得邪氣又猙獰，仿佛女干計(jì)得逞。

    糟了!

    賀靈川頭皮一麻，下意識要將它打翻，鏡中影子突然撲出，一把抱住他的頭臉!

    他眼前一暗，頭腦立刻眩暈。

    一身的力氣，半點(diǎn)都使不出來。陷阱居然設(shè)在這里，盛碗的托盤，而「白檀」只是個(gè)幌子。

    防來防去，他怎么還是著了對方的道兒?

    就在這時(shí)，腰間寶刀一震，突然「鏘「一聲長鳴，傳殺伐之音。

    賀靈川一個(gè)激靈，神智歸位，抽刀將紅漆托盤砍作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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