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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這就完了？”看他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馮管家來勁兒了，也興許是酒勁上頭，聲音都大了，“之前之后的中間人呢，不用打點啦？你以為鹿振聲第一把就能找到兩位長老？”

    “還有，進了乾元谷就算完事了嗎，不用再打點啦？”

    “啊？都拜入乾元谷了，還要打點啥？”

    “捐錢哪！當然在乾元谷那里叫作‘贊苦費’，那么堂皇富麗的殿宇不用花錢？那么多德高望重的名師高人給你傳藝授課，不用拿錢？”馮管家悠悠道，“不捐錢，哪有機會被乾元谷公派去貝迦、去牟國游歷？不捐錢，哪有機會到武將和大官身邊見習？那都是乾元谷保派的！”

    “去乾元谷就得花這么多錢，還沒提后面的進入官場呢！”他挾了一塊豬頭肉，“牟國的少年俊彥那么多，為什么鹿慶林能被夏家小姐一眼看中？除了長得俊以外，那氣度、那涵養、那談吐，能像是一般小領主家里養出來的？”

    “原來天之驕子是這樣練成的？”呂秋緯下意識看了賀靈川一眼。少主有今日之成就，好像也不算特別花錢吧？

    賀靈川看懂他的眼神，不禁苦笑。

    對，他一路成長是不怎么花錢。

    就是費命。

    好幾次險死還生，但凡運氣稍差一點兒，人就沒了。

    鹿慶林這種“平步青云”，才是世家子弟正常的向上之路。

    安全高效、批量制造。

    “到以上這些也就罷了，鹿家還出得起。”畢竟有這么一大片老祖宗留下的領地，物產又豐富，“可為了討好親家，鹿家花的錢才兇哩。”

    “不提別的，曲城最漂亮的一處園林就在鹿家，占地二十頃，六七年前建的，就因為夏夫人說了一句‘曲城真沒什么好玩兒的’。”馮管家晃晃杯子，“你知道建這園子花了多少錢？我看過賬本子，足足六十六萬七千三百兩！”

    “六十六萬……”呂秋緯掰著手指頭，有點算不明白。

    對賀靈川來說就直觀多了，反正夠抵紅崖路十幾年的稅金。

    “六十六萬兩啊，才換來夏夫人的滿意一笑。”

    “更不用說，無論是夏家上貢，還是牟國出兵，都找各種名目讓鹿家出錢。不出錢就要出人，牟國周邊這些小國都一樣。”馮管家搖頭，“這兩項都是無底洞，你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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