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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靈川翻個白眼，隨手抓了幾顆石子兒投進(jìn)門內(nèi)。

    就聽石子兒咔啦啦往下溜，好像滾到了下坡路，但很快就停了下來。

    還挺深的。

    兩人等了一會兒，讓洞內(nèi)外空氣流通。

    “請進(jìn)！”董銳向賀靈川擺了個“你先請”的手勢，“你修為高，你開路。”

    賀靈川開始懷念大娘了。

    他取出熒光孢子當(dāng)提燈，當(dāng)先往門里走。

    鬼猿則留在洞外放風(fēng)。

    當(dāng)年賀靈川在仙靈湖邊進(jìn)過東離真人的洞府，那里頭是個小山包，還有不知名的光源；但這兒……這兒其實(shí)就是個簡陋的山洞，陰冷、干燥，一股子久不通風(fēng)的陳年霉臭。

    這種積腐難聞，和巨鹿港碼頭的海腥味兒比起來，真是不相上下。

    董銳忽然朝前一指“喏，你的熊！”

    深窟深處有個陰影，仔細(xì)看，是一頭蜷縮的大熊。

    走到這里，神骨項(xiàng)鏈發(fā)熱得更厲害了，簡直要從他胸襟跳出來。

    這玩意兒，激動個啥？

    賀靈川在盤龍世界見過的白熊王雖然身負(fù)重傷，但身軀仍是肥厚渾圓；可眼前這頭熊，渾身皮肉都癟了，毛發(fā)干枯無光澤，口唇萎縮，露出成排尖牙——

    這已經(jīng)是具干尸了。

    但賀靈川依舊能認(rèn)出它的身份，因?yàn)樗鼣嗔税雮€前爪，左眼也瞎了。

    大熊呈側(cè)躺姿勢，面對著洞口。

    看見熊尸，賀靈川長長吐出一口氣。還好，它就安安靜靜地死在這里，沒鬧出什么幺蛾子。

    白熊王本來大概想躲入洞府逃避追捕，說不定還要借助長眠養(yǎng)傷，畢竟這是熊類天賦。哪知這里先被黑狼掏了家，補(bǔ)給和庫存都被搬走了。

    白熊王傷勢過重，又得不到補(bǔ)養(yǎng)，憋屈而死。

    它生前轟轟烈烈，在軍隊(duì)中大殺四方，最后卻死得悄無聲息。

    董銳拿出一支蠟燭，嗤一下無火自燃。

    他觀察火焰顏色，甚至吹了兩口氣才道“還行，這里沒有詛咒，也沒有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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