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蘇老頭干脆地說，又扯了扯袖子，柔聲問道:“到底多少錢……”

    “是的……”侄子趕緊翻了翻，眼睛直了直，邊想邊算計，最后苦笑著顫抖著說:“叔叔，這太多了，我看，至少得有一千兩!”

    “一千多兩?”蘇老太不知道什么時候跟出來，抓住他的手，驚訝地大聲重復(fù)了一遍。聽到這個數(shù)字，他旁邊的人都沸騰了。

    “一千兩多?天哪，蘇家這么有錢嗎?”

    “一千多兩銀子是多少錢?”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呢!”

    老許不高興地瞪著他的老太婆，責(zé)怪她這么大聲，以至于她旁邊的人都看到了這激動的場面。

    “不，不”，張三卻擺手，“你只管算本息!”

    “三錢利息怎么算”，他歪著頭掰了半天手指，還是沒算出來。他生氣地踢了旁邊斯文的小弟一腳，“算一下，他欠我們大哥多少錢啊!”

    這個斯文的小弟被踢時沒有生氣。他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算盤和一個小賬本。

    在一群人的簇?fù)硐?，他也靦腆地笑了笑，坐了下來，左手翻開賬本，嘴里嘟囔著什么，右手噼里啪啦地結(jié)算著。

    說到這里，蘇老太緊張得問自家老頭子:“該怎么辦?”老頭子，這不會是真的吧?你今天在城里看到我們的兒子了嗎?”

    “……”老蘇頭一陣失神，但旁邊的人卻默認(rèn)了他的沉默。他很快澄清說:“我看到了，根權(quán)和他的同窗出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心虛。畢竟，他去河源書院的時候，連蘇根權(quán)的影子都沒看到?？墒?，那位先生的宴請是真的，那些同窗卻找不到蘇根權(quán)。

    蘇老頭見族長等人都松了一口氣，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斯文的小弟一直算計著，越多人圍在蘇家門口，越多人在院子里還扔了筷子出來看熱鬧。

    “你弄明白了嗎?”張三轉(zhuǎn)了兩圈，把周圍桌子上的剩菜翻了個遍，滿臉疤的他把幾個孩子嚇哭了，得意地退了回來，看了看還在打算盤的小弟，不耐煩地用腳趾碰了碰他的背。

    “快了，三哥”，弟弟又翻了賬本，“蘇根權(quán)借得太多又太碎?我再算一遍，不能讓老大虧了錢?！?

    張三對他的態(tài)度很滿意。他看著對面的蘇家，感受到了他們的不安和尷尬。然后他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勾起自己的嘴角，“好吧，慢慢來，一文錢都不會少的?！?

    還沒算好這張借條，大汗淋漓的馬師傅就拿著菜刀從后院沖了出來。他的一身肥肉走路顫得渾身發(fā)抖，他的臉比那身肥肉更慌亂。

    沒有人阻止他，于是他一路跑到雙方對峙的中間。馬師傅看了看兩邊驚訝的人，深吸了一口氣，一口氣喊道:“賬也分了先到先得，老蘇家的流水席還沒算完呢!”

    “喂!”他旁邊的人看到另一個人來收賬單。是同村的馬師傅。

    “馬師傅，您的宴席還沒有結(jié)束呢。急什么?”

    “我們剛剛免費(fèi)吃了什么?”

    “馬師傅，不是收了錢才干活嗎?蘇童生的面子怎么這么大?”

    “老胡，你才多少錢?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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