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陶晚給了陶理臺階,陶理順著就下去了,跟陶晚交代了好幾句:“那爸爸就先回去,最近廠里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上頭新交給我們一個出口的任務,我是實在抽不開身。晚晚,你在這里萬一住不慣,就打個電話回家里,讓你王叔接你回去,差什么就買,能花錢的地方就別出力,不用省錢,爸爸賺的都是你的。” 王愛娣聽了,在陶理身后的臉色變了變,陶晚捕捉到她的神情,心中暗爽。 “知道了,爸你放心吧,我能處理好。” 陶理點點頭,就帶著王叔和王愛娣一起走了。 尹青柏見陶晚望著陶理的背影發愣,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在想什么,舍不得?想見隨時就能見到。” “不是這個。” 現在就算讓她常年不見陶理,她也不會有多想念。 “那是怎么了?” 剛才陶晚臉上的悵然十分明顯,尹青柏一顆心撲在她身上,很輕易就能捕捉到陶晚的情緒。 陶晚坐在了下鋪的光床板上:“我其實挺佩服我爸的,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能那么喜歡工作。” 要說陶理這個人,完全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色也好,財也貪,但竟然也是個干實事的。 “我當時年紀小,記不太清了,只知道有一段時間我媽的身體不太好,很容易就發燒或者暈倒。那時候我爸爸的工廠響應國家趕進度生產,他們廠的上一任廠長就要退休了,我爸為了頂上去,沒日沒夜地干,我媽不想給他壓力,一直瞞著也不讓我和張阿姨說,害怕我爸分心。” “所以……” 陶晚主動提及,這些事是尹青柏頭一回聽。 “就算我媽不說,我爸作為一個丈夫,竟然真的毫無察覺,有時候就算發現我媽臉色差,他詢問一句我媽隨便遮掩幾下就過去了。直到我媽最后瞞不住了,進了醫院,但是已經救不了了。” 陶晚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流的眼淚,等尹青柏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頰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在哭。 “我媽走后王愛娣不到一年就進門了,轉即她就懷上了陶秋。我外公那邊很生氣,跟我爸斷絕了往來。我那時候被王愛娣哄得,覺得當年我爸忙,沒有發現我媽的病很正常。但是從我媽進醫院,我外公只來看過她一次,就是我媽媽閉眼的時候,王愛娣就跟我說,要是我外公真的在乎我媽,我媽也不會到晚期才來醫院,我竟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陶晚越說越覺得自己蠢笨如豬。 她爸爸都沒發現的事情,外公和小舅舅怎么會發現呢? 當年外公也六十多歲了,老頭子不舍看到女兒離世,實際上心有多痛他們這些為人兒女的又怎么能知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