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宸然還是老樣子,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一聲不吭。逍遙侯過來的時候柳大夫不在,他便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許久,他嘆了口氣離開。 實在不是他不愿意安慰和陪伴自己的兒子,而是宸然的這副樣子讓他無力接受。每次看到宸然這個樣子,他都心痛的窒息,可是他這個當爹的卻沒有辦法為自己的孩子報仇。 他何嘗不想手刃趙墨城,但他是個好人,他不會違背國家的規定去殺人,他得相信國家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 關于這件事情他已經上報給皇上許多次了,可是皇上一個準確的回答都沒有給他。直到剛才,皇上讓太監傳了句話給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莫有下次。逍遙侯這才恍然清醒。 國家是公正的,他叫天朔。他不是逍遙侯府的,他是要向著公平的,而不是他逍遙侯府一家。 在領回來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自己的兒子的確做了刺殺的事情,否則為什么會在半夜出現在那個地方?劉茂春雖然是個膽小的,但卻是個不會撒謊的,也是因此皇上才會允許這個廢物留在京城,而且這么長時間不被撤掉也不被收拾。 皇上只是不回復而不是將這件事情講出來挑明白已經是在給他面子了,如果這件事情繼續追究,就是他給臉不要臉了。 他猜的若是沒錯,趙墨城這兩日必定會被降職,說不定還會被趕出京城。 逍遙侯覺得后面的可能性非常大,因為趙墨城本來就已經是六品小官兒了,再低就沒有他的職位了,就算是惜才愛才也只能把他調到外地去。最好的結果就是停職查看,一般遇到這種察看的,都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尤其是這種科舉出來的,文人意氣嚴重,心里頭有股氣頂在那里,就算是日后往回升,他也會因為這件事情鬧出不少的矛盾。 很顯然,他低估了皇上對趙墨城的喜愛。 即便是趙墨城向他隱瞞了部分事實,他還是悠然的留在了京城,只不過是打消了把他從六品提到五品的念頭。逍遙侯在朝堂上聽著皇上在趙墨城頭上隨便安的罪名,義正言辭的說著不痛不癢的懲罰,整個人都懵了。 他震驚的看向皇上,試圖告訴皇上自己對這個判決的困惑和不滿,但是很遺憾,皇上直接掠過了他的目光,忽視了他所傳達出來的感情,我行我素的做著自己的裁決。 這不是皇上的一貫作風。 聰明的逍遙侯立刻猜出了趙墨城和皇上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又或者說趙墨城說了什么話迷惑了皇上的心。相較于前者,逍遙侯覺得后者更加的令人信服。 畢竟他迄今為止沒有見到過膽子大到敢和皇上提出交易和談判的臣子,那樣的人恐怕開口才說了第一句話就會被皇上砍掉了腦袋。 這日的逍遙侯步子極為沉重,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面對待在家里等待和期待著自己為他們做主的妻兒,他不敢想象自己妻兒失落的樣子。尤其是他兒子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的樣子,他懼怕看見。 宸然已經對這個世界不抱希望了,如果再聽到這個消息,恐怕會悲傷到尋死吧…… 逍遙侯的步子走的很慢,但是皇宮和逍遙侯府之間的距離卻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他走得慢,只是拉長了時間,該到的地方,還是得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