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肯定是我們的同行,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又是雷電又是百花盛開又是紫氣東來。” “還能是什么,我們誰不會看天象?至于百花齊放,大概是戲法,我沒見過這種把戲,說不定還是獨家秘方。” 又說到對方霸占了始皇帝整整兩天,也沒來向他們拜個山頭。 “難道是那位國師想要獨占陛下,正在攛掇陛下把我們趕走?” “她敢?就連徐福那廝,哄得陛下將他奉為仙師,對他言聽計從,他都要與吾等好聲好氣商量,大伙兒對陛下各說各的,互不相犯。她初來乍到,那么大胃口,真不怕我們戳穿了她的戲法,拼個同歸于盡?” 其他方士一想,也是。有錢大家一起賺,真把吃飯的碗給摔了,圖啥呢? 卻在這時,一群郎官沖了進來,數十個人將這處宮殿都襯得狹小了。 他們行為粗魯,動作間不慎碰撞掉一些瓷瓶,摔成碎片后,里面的丹藥滾了出來,散發著幽幽清香。 盧生瞧著他們,忽然怪異地生出幾分惶恐心思,忍不住踏前一步,揚聲高喝:“誰允許你們闖進來的,還摔壞了陛下的丹藥,你們有幾個腦袋賠?” 沒有郎官回答他。 靜得可怕。 鋪滿了碧玉的地板上,慢慢倒映出一道被日光拉長的影子,穿著一身鴉羽黑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走進來,宮殿墻格子上,一個小瓷瓶沒放穩,隨著破空聲,砰然滾落,眼瞧著即將擦過男人耳畔,侯生驚恐地:“小……”心。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抬起,將瓷瓶完整地攏入掌心。 他微抬了眼,瞳仁竟然是淡棕色,與蜂蜜一般的金色陽光交相輝映。 “都在這兒了?” 一位郎官站了出來,拱手回道:“回上卿,除徐福外,一個不差。” 男人略微一思索,道:“徐福不必了。”說起這個名字,他微微皺了眉,似乎很是厭惡,“陛下稱他為仙師,和這些方士不一樣。”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方士都漲紅了臉。 盧生憤道:“蒙毅上卿,我們和你有仇嗎,怎么突然來侮辱人?” 蒙毅卻只是抬了抬眼皮,涼涼一笑:“奉陛下旨令,將煉制長壽丹的方士——擒拿帶走!” 郎官們拇指一頂,推出一線青銅刀光,反射了陽光,晃得方士們暈暈乎乎,駭到不敢言語,一個個老老實實地跟著郎官們走。 有幾個方士不知腦補了什么,腿軟了,便被郎官們推搡著往前踉蹌。 路上,一些婢女內侍瞧見了方士們的狼狽,都投來詫異地目光。小聲地和身旁人議論。 侯生聽不見他們在議論什么,不外乎是驚訝為何頗受始皇帝青睞與優待的方士們會被郎官押走,侯生難堪到只覺得自尊仿佛墻壁龜裂,在一片片碎裂剝落。 是的,始皇帝能給他們無上的榮光,也能隨時收回,他們的一切都系在那個至高無上的人的喜好上。 侯生忍著難堪,問旁邊的郎官:“不知陛下找我們去是……” 應該不是丹藥的事情暴露了?不然他們去的就不是始皇帝那邊了,而是被拉去五馬分尸。 那郎官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