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普通人:什么?金國要內亂了!還不快趁機打它! 趙構:什么?金國要內亂了!還不快趁機和談! 皇帝也是人, 是人就能被騙,只要摸準欲望,就可以對此進行忽悠。 強如秦始皇也會被長生所蒙蔽, 灑脫如唐太宗,你要是在長孫皇后病危時跟他說自己有特效藥, 你看他相不相信。而趙構的命門就是活下去,不讓自己和父兄一樣被抓住, 和談也行, 開戰也行,只要不讓他被抓走,什么都行。 然而趙構這個人打心眼里就是個慫貨, 忽悠他開戰, 可比忽悠他和談難一百倍。 十九歲的衣衣拒絕一上來就挑戰這么高難度,還是和談好。 “官家啊。”少年依舊保持著笑容:“雖然金賊也急著處理國中事, 但他們咬咬牙, 也不是不能接著打, 一群惡犬,總得填飽他們肚子才能……” 趙構蹙起了眉頭:“要給他們多少?如今大宋國力也不是澶淵之盟那時候, 能輕輕松松拿出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的歲幣了。” 十九歲的衣衣瞄了一眼趙構, 卻并不先說自己的底線。 了解過詐騙的人都知道,先放出底線的都是傻子, 為什么騙子要先打電話和你說你兒子女兒犯事了,需要錢擺平?還不是為了給你增添心里壓力,讓你自亂陣腳,一旦心慌了, 腦子就不好使了。 “官家, 聽聞金賊攻破了永興軍, 前河東經制副使傅亮率軍投降,經略使唐重、副總管楊宗閡、提舉軍馬陳迪、轉運副使桑景詢、判官曾謂、提點刑獄郭忠孝、經略司主管機宜文字王尚及其兒子王建中都戰死。東平府兵馬鈴轄孔彥舟叛亂。又有金賊完顏宗弼攻陷青州,銀術可攻陷鄧州,薩謀魯攻陷襄陽,拔離速攻陷均州,馬五攻陷房州……” 趙構越聽,眼神越閃爍。 說起來很可笑,但他真的不清楚外面戰事居然惡化到了這個地步,不然他也不會停在揚州觀望,早過江去了。 戰火讓大宋紛亂,也阻礙了朝廷的探查。 他又想跑了。 可惜,十九歲衣衣的目標之一,就是不讓趙構跑路。 “金賊勢如破竹,官家聽了之后,可是想要南渡?” “這個……” “官家!關于這一點,我就不得不諫上一次了!” 趙構現在聽不得“諫上”這種話,這讓他立刻想起之前兩次“血腥諫上”,腳尖一下子繃直了,打量著十九歲衣衣的視線也變得警惕和狐疑起來。 然而對方沒有掏出刀子,反而是神情憤慨,大拍桌子:“都還沒考慮過割地賠款,官家怎么能一心南下!這把百姓置于何地,把家國置于何地!” 好混賬的話! 韓世忠聽了,臉上都是一副格外想殺人模樣,虧得房里只有他們三個,趙構還是背對著他,不然以趙構那小心眼,絕對死死記住他了。 趙構聽到這話,卻是身體發飄,幾乎要坐不住了:“所言甚是!甚是!” 他確實不應該,都沒嘗試過和談,就一心想著逃跑,也不想想,光逃跑能跑到哪兒去,遲早要被逮回來! 趙構如今已經有七分信了眼前這年輕人,滿腦子只想著讓她給自己安太平:“君有何高論,速速說來,只要能說動金賊和談,朕都可以答應!” “官家此前說到澶淵之盟,可還記得大宋正是簽訂了澶淵之盟才拖垮了遼國?”十九歲的衣衣開始發揮天賦技能——睜眼說瞎話:“澶淵之盟之前,宋遼交戰不斷,澶淵之盟之后,反而迎來了長達幾近五十年的和平!百年間不再有大規模的戰事!這叫什么?這叫花錢保平安啊!戰爭一開,苦的是百姓,區區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比起大宋稅收,如同九牛一毛,打發打發叫花子罷了。” 放屁! 趙構沒有臉紅,但眼神也飄忽了不少。 百年間不再有大規模的戰事那是歲幣買來的嗎,那是遼國從蕭太后之后就沒什么明君了,國力日漸衰落,百姓困苦,政治腐敗,靠的不是歲幣,是對面國力衰退了! 你看換成金國,靖康之恥賠了對面不少東西,皇帝都賠過去了,耽誤金國繼續南下嗎? 當然,對于政客而言,話不能這么說嘛。 “正是因為真宗陛下英明神武,知道金錢可以腐蝕人心,方才力排眾議,定下盟約——不割地,只給錢。遼國那群叫花子得了錢之后,果真成了暴發戶,只知貪圖享樂,被咱們養廢了!遼人如此,金人亦能如此!” 十九歲衣衣政治上確實不行,耐不住她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至少趙構聽進去了,還聽得全神貫注,捬掌大笑:“好!早聽聞民間出高才!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這話太符合趙構心意,簡直講到他心坎去了。 不用打仗,只需要給錢,金國還被錢財腐蝕,不久后就會自取滅亡。 這辦法好!這辦法趙構喜歡! “而且,官家你想想,金人只是一群蠻夷,他們不會織綢緞,不會制瓷器,這些東西不還是要來大宋購置?我們將錢給他們,他們拿到了錢,又在宋國境內花銷,這些錢也就是在他們手上放一放而已,放一放,又回來了,還能賺取利息。” 越說越離譜,架不住趙構愿意相信啊! “朕愿意和談,卿家快說一說,這談……要怎么談?” “官家能出多少價錢?我得知道國庫還有多少銀錢才行。雖說和談便是漫天報價,坐地還錢,但我心里還得有個數才行。” “也不剩多少了……”趙構嘆氣。 十九歲衣衣神色莫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