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本座柔弱得不能自理-《寵徒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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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見了近在咫尺的死人。
涼舟堂,池水邊,金光散落一地,顫著枝頭,懷里的人沉重,那粘稠又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掌、他的指間往下淌。
他知道那是什么。
因為知道,倍感恐懼。
從冉選擇爆體而亡,死在他的懷里,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葉沉顫抖著醒過來,大汗淋漓,青絲沾在臉頰上,凍得不住哆嗦。他蜷縮在床板上,眼睛勉強適應著昏暗。
屋內還有人,在紙窗戶前晃著,點亮了油燈。
葉沉暈乎著口干舌燥,從冉似是知道,倒了碗涼水放在他床邊。葉沉冷熱交加,周身巨疼,手指好不容易緩緩將碗撥到跟前,水灑了一半。
從冉嘆了口氣,拿起碗喝了口涼水。
忽然,一道冰涼的觸感覆在了葉沉的唇上,散發薄薄的冷氣,恰如解藥。 朦朧的月光下,葉沉看不清面前人的容貌,倒是她身上的味兒很好聞,熟悉得記不起來。
喂完一碗水,屋內無人講話,從冉走后,便只剩葉沉。夢魘糾纏他不放手,現實夢境分不清,他覺得今夜太長,無了盡頭,縱使等待許久,天也不會亮。
大清早,天未亮。
謝一方給葉沉換藥,他人清醒許多。他扯著綁帶,看著葉沉,脾氣暴躁道:“喲醒啦?我算是明白什么叫禍害遺千年了,傷得嚴重不及時處理,讓它感染出膿水。你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奇跡。”
葉沉伏首不動。
他身上的冷香……咋和那喂水之人有點相似?
別跟他說,謝一方有龍陽之好,且看上了他?!聽聽這關心的口吻,他差點就信了。
兩人僵持了有段時間,葉沉陰陽怪氣地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嗯?啥?”謝一方像是踢到了鐵板凳,臉色難看至極,“我喜歡你?你哪來的自信?你身上又沒多出兩坨肉,還摟著全是皮包骨頭,我找虐呢喜歡你?”
“那你之前嘴對嘴喂我喝水幾個意思?”葉沉試圖克制要沖上去給對方一拳的沖動。
謝一方又惱又納悶:“我什么時候跟你嘴對嘴了?”
“不是昨晚嗎?你看水碗還在這。”
葉沉費勁地抬起手,指指擱在床頭的空碗。
謝一方見鬼似的盯著他:“你夢游了吧,一整晚我都沒來過,是今早師尊見你遲遲不起,讓我過來叫你起床。然后我一來,看你抓著被褥嚷嚷著'師尊別走,別拋下我'之類的話。我過去扯開你被子,看到一攤血水……”
“行……我知道了,你別再說了。”
葉沉生怕他蹦出死尸二字來,可能前世遭過太多,打心底的厭惡。
謝一方忽略他的強烈抗拒,好言好語,對他發誓:“你放心,放一百個心,我就算喜歡師尊也不會喜歡你個糙漢子的。”
“……”
丟臉丟到家了。
葉沉支起半個身來,咽了咽口水滋潤下干得冒煙的嗓子,沙啞地道:“等等,你喜歡師尊?”
看上輩子,謝一方粘糊從冉的勁兒并不比自己差,若扣上歡喜的帽子,一切都說得通了。
想得天馬行空,甚至說服自己的葉沉,卻聽到謝一方噗嗤輕笑聲。葉沉不解地看他,對方不正經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茍。
“喜歡她不很正常?她是誰,北榭白茶,扶搖尊者,天下誰人不喜她呢?”
葉沉聽得一愣一愣,可他的喜歡,而非仰慕之情,也非師徒間的喜歡,是他膽大包天……他喜歡從冉,恨不得把她藏起來,沒日沒夜的疼。
不切實際的念頭,做過一次春秋大夢便夠了。這一世的小師尊與他之間糾纏不清的關系尚未形成,她是他師尊。
僅僅是師尊而已……
反復確認從冉在心中到底算什么身份的葉沉,經常會錯把師尊成從妃。待到第五日,他突然后悔自己回來,應該繼續跟著大師學習如何靜心,掃去俗念,萬事皆空的境界。
一日,恰逢霜降,落下雪花在枝頭,從冉找葉沉,她撐著油紙傘,頭上頂了個白花花的東西。
湊近了看是小九——養得膘肥體壯,過年可以宰了吃的白貂。
“師尊,前幾日您的決定我不贊成,我想要救世的協助,您給的同等地位,算是給予我的一種維護,可……救世無人不起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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