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小兔崽子,原來你們是一伙兒的。”劉守成跳下火車,掏出大生產牌香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點著深吸一口,自語道:“真沒想到,周老倔的兒子,也學壞了。” 鐵民一口氣跑了足有十分鐘,回頭見沒人追上來,他一屁股坐下來,“呼哧呼哧”喘息著。 “嘿!”身后傳來一聲,鐵民反應迅速,爬起身就跑。 他跑出十幾步,聽到大牛的笑聲,便一個急剎車停下。 大牛坐在他剛坐過的地方,正沖他傻笑。 他垂頭喪氣返回來說:“劉守成肯定不能饒了我。” “你又沒上車偷鐵,怕啥呀。”大牛一句話,給鐵民吃了一顆定心丸。 對呀,我沒上車偷鐵,干嗎要跑呀,鐵民開始后悔剛才的沖動了。 “你這一嗓子,整個到達場都聽見了。”大牛又給鐵民敲響警鐘說:“估計劉守成為這個,也饒不了你。” “那我咋辦呀。”鐵民害怕了。 劉守成是出了名的毒辣手。 別說像他們這樣的半大孩子落到他手里,就連在職的鐵路職工,小偷小摸被他逮住,輕者拳頭撇子一頓打,重者就得先上繩,后棒子燉肉,因此,人們給他起了這個綽號。 “你最好出去躲幾天。”大牛出了一個餿主意。 “后天就招工考試了,我往哪躲呀。”鐵民急出一頭汗,不住地唉聲嘆氣。 “我還有一招兒,不知道能不能行。”大牛提到住在他們二樓的董振生,是車站運轉車間主任。 有一年大牛偷鐵被抓,就是董振生出面,把他保出來的。 鐵民很為難,董振生雖然是他們的老鄰居,每次見面,他打一聲招呼即可,平常也沒什么來往,人家不一定能幫他。 “你不找他,咋知道他不能幫你呢。”大牛肚子餓了,張羅著要去喝扎啤。 “我還得回家做飯吶。”鐵民撒了一個謊,哪有下午二點不到,就回家做飯的。 臨分手前,大牛提醒鐵民,也可以試著去找二國。 他們都是一個樓的鄰居,二國住大牛家里屋,兩家共用一個廚房。他說:“二國他爸,比董大爺好使。” 全樓的人都知道二國他爸的能量。逢年過節,來給他家送禮的那些小汽車,就說明了一切。 再看看董振生,一年到頭也看不見有一臺車來,兩人同樣是車間主任,差距那是相當地大了。 鐵民和大牛分手后,直接去了菜市場。 他買了一捆白菜,四個土豆,還買了半根香腸,一路急匆匆往家趕。 “站住。”大牛在鐵民身后,又是一聲大喊。鐵民條件反射,以為劉守成追上來了,他丟下東西便跑。 大牛嬉笑著撿起鐵民丟下的東西,先掰了一塊香腸扔進嘴里,嚼著說:“哎我操,這玩意兒挺香呀。” 鐵民冷臉跑過來,一把搶下東西說:“香腸是給我爹喝酒的,你吃啥呀。” 大牛一點也不難為情,他說:“趕明兒我請你吃一整根香腸,行了吧。” 鐵民急著要回家做晚飯,他走出幾步,反應過來了。問大牛:“你咋沒去喝扎啤呀。” “我兜比臉都干凈,拿啥喝呀。”大牛說的鐵民臉面發燙,他知道大牛的錢,都給他買折疊傘了。 按理說,鐵民應該請大牛去喝扎啤,可他舍不得錢。 “要不,你把香腸吃了吧。”鐵民十二分的不舍,把香腸遞給大牛。 大牛接過香腸,擺出要吃的樣子,見鐵民漲紅了臉,便嬉笑著把香腸塞給鐵民說:“這可是周大爺的下酒菜,我吃了那還了得。” 鐵民緊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