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劉冬梅給周志強和劉守成做了四個菜,一盤醬燜小雜魚,一盤花生米,一盤涼拌干豆腐,一盤蘸醬菜。 她把小炕桌擺上,把這幾道菜端上桌,劉守成就左一眼右一眼,瞥了劉冬梅一百多眼。 心里話,丫頭,我還是你親爹嗎。我第一次端老周家飯碗,你就弄這么幾個喂牲口的菜給我吃,像話嗎。 劉冬梅知道劉守成的喜好,只要喝酒,就得有肉菜,而且還是那種肥得流油的菜。 她咧嘴一笑說:“硬菜在后頭吶。” 周志強一看這幾個菜,忍不住笑了。 都說養女兒是賠錢的貨,說的就是劉冬梅這種農村長大的女孩子。還沒怎么樣,就知道替婆家省錢了。 他親自下地,拿了兩個小飯碗,在他的酒罐子里,舀了滿滿兩碗散白酒,一碗擺在劉守成面前,一碗擺在自己面前說:“咱哥倆認識好些年了,從來沒在一起喝過酒,今天咱倆就敞開了喝。” 劉守成“吧嗒、吧嗒”嘴,有話沒說出口。 若換在平時,他肯定先給自己一個定位:我從來不喝散裝白酒。 今天不同了,他雖然還穿著公安制服,已經沒有昔日的特權了。況且女兒已經成了周家的人,他在這個時候,再想擺譜,周志強說不定又冒啥壞水,讓他下不來臺。 他端起酒碗,“咕咚”喝了一大口。 “別呀,又不是趕火車,你急啥呀。”周志強從劉守成進了家門,就始終笑臉相迎。他心里別提多舒服了,表面上還要做到極致。他說:“親家,看來這酒挺合你口味呀,要不,咱們換大碗。” “那就換大碗吧。”劉守成當公安時就手欠,這會兒他真想打周志強一個大嘴巴。 周志強真不含糊。他直接去廚房,拿來兩個二大碗。 他把小碗里的酒,倒進二大碗里,又舀來一小碗酒,把兩個二大碗都到滿了。見小碗里還剩下一兩酒,他一仰脖,把剩的酒喝干了。 我操,這不是跟我示威嗎? 劉守成見周志強一股不醉不休的派頭,心里開始打鼓了。 其實他能擔些酒量,只不過平時沒啥事,輕易不放開了喝。今天他幾股煩惱都聚集一起了,索性要把周志強當靶子,徹底放開了喝一次。 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別看劉守成跟周志強一口一個兄弟的叫,他打心眼里沒瞧得起周志強。 怎奈他看好了鐵民,眼看親戚就要做成了,他必須找個機會,先讓周志強知道他的厲害。 以免今后女兒在周家受氣,他說話沒有力度。 周志強與劉守成沒有交情,平日里見了面打聲招呼就算了。他因鐵民被劉守成冤枉了,而記恨劉守成,又因劉守成耍心眼,把女兒塞給了鐵民。 既然親戚做成了,表面上的事能過且過,但找準時機,較量一把在所難免。 兩人各自心里憋了一股火,都把心思用在酒上了。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連吃菜都相互攀比,你不吃菜,我也不吃菜。 喝酒不吃菜,純屬耍洋怪。 不覺中半碗酒下肚,足有四兩之多,兩個人的舌頭,都有些僵硬了。 劉冬梅一個人在廚房包餃子,她手忙腳亂一通忙活,先蒸好一鍋餃子,端到屋里,發現苗頭不對了。 劉守成和周之強木雕泥塑般對坐在那里,劉守成陰沉著臉像個煞神,周志強雖然笑在臉上,也露出一股十個不服,八個不憤的派頭。 兩人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不管說些什么,肯定充滿了火藥味。 “你倆這是要干啥呀。”劉冬梅把餃子放在炕桌上,感覺出兩個爹說話間就要吵起來了。 “你爸不太高興。”周志強說。:“他這是沒喝好呀。” “算你聰明。”劉守成端起酒碗說:“這是在你家,接下來這酒咋喝,你說了算。” 周志強不甘示弱,他也端起酒碗說:“你是大哥,你說這酒咋喝,我就咋喝。” “干了。”劉守成說著,就要把酒碗送到嘴邊了。 “干就干,誰怕誰呀。”周志強也端起酒碗,主動要跟劉守成碰一下。 “等會兒,這酒味兒不對。”劉冬梅放下餃子碗,先從父親手里搶下酒碗,聞了聞,又把周志強的酒碗拿過去,倒進劉守成的酒碗里。 還沒等劉守成和周志強做出反應,她端起滿滿一碗酒,“咚咚咚”幾口喝干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