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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羨之余，市民們便充分的發(fā)揮想象力，猜測范建新跟米國老外是什么關系。況且，湯姆森曾對外公開說過，米國的約翰迪爾農機公司，要聘用范建新為談判代表，將代表米國與洛河省洽談合資項目。

    說范建新走了狗屎運，認了米國佬為干爹的有之；說范建新賣國求榮，甘當米帝走狗的有之；說范建新的老爸當年與米國人作戰(zhàn)時，曾救了敵方一名受傷的軍官，人家這是來報恩的有之……

    總之，一句話，范建新就不該拿這5千美元。

    ——這有失國格！

    至于范建新拿了5千美金怎么就有失國格了，就沒有人深究了。

    華偉知道這件事，那5千美金是米國人給范建新的信息咨詢費，范建新臨去米國前，跟他和二黑子解釋過。至于是什么信息，華偉也說不清，更是不敢跟別人亂解釋，他怕別人誤會那是出賣國家情報所得。

    ——就是當間諜的報酬。

    這弄不好，是要被拘捕的。

    老外給了范建新5千美元的事，在春節(jié)這個走親訪友的節(jié)假日里，作為閑談的話題，發(fā)酵和擴散了。傳遍了東大街，甚至更遠，還出現(xiàn)了好幾個版本。

    這件事，只有當事人不知道。

    意想不到的是，這件事卻給巉州市（主要是東大街一帶）的市民，一次普及美元跟人民幣匯率的知識。讓原本接觸不到美元的普通民眾，沒事就津津樂道的談論起匯率來。

    華偉的妹妹們，距離當事人又這么近，她們當然也知道了美元的價值，就連只有七八歲的幺妹，也知道美元很值錢，一塊可以當十塊花。

    今天哥哥的鐵哥們——新哥，來家里吃飯，主動給的，并不是她們索要的，怎能不接受？

    只有大妹華雯將錢遞還給范建新。

    父親早逝，長兄如父，二妹和幺妹把眼看向哥哥，等待著哥哥的態(tài)度。

    可是三妹華靈，見范建新給自己一張一百美元的大鈔票，很是光棍！起身離席，走到范建新跟前，跪下，稚聲稚氣的說出一番老咯咯的話來：

    “新哥，我家缺錢，我們姐妹們開學的學費還沒能湊齊呢。你能慷慨解囊，小妹我多謝新哥的好意！這錢我收下了，這份人情，我長大一定奉還。小妹在這里給新哥拜年，祝新哥新年萬事如意，心想事成，興旺發(fā)財！……”

    這個小丫頭，嘴里說著吉利話，一連竟給范建新磕了三個頭，也不管哥哥對她瞪眼，弄得范建新像長輩似的。

    巉州人春節(jié)晚輩給長輩拜年，磕頭作揖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就有些人家，喜歡逗弄小兒磕頭給壓歲錢的習俗。這也是過去的一種傳統(tǒng)，只是近些年不大流行罷了。

    其實，在范建新的心里，不光這四個姐妹他覺得是晚輩，就連華偉和二黑子他也時常將他們當成了晚輩。

    華偉見狀，卻不快活了。

    不知他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起身走到剛站起來，腰還沒挺直的三妹華靈跟前，奪過她手上的美元，伸手就是一巴掌。

    華偉酒也上頭了，這一巴掌也沒控制好力度，打的三妹華靈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下。

    范建新見狀，用力推開華偉，趕緊將羸弱的華靈從地上扶起，像家長護孩子似的將華靈護在了身邊，生怕華偉再動手。

    “住手！瘋了，你？！……你再敢動手試試？……”

    小姑娘的臉上很快出現(xiàn)一道明顯的手掌印，看的范建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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