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淡淡地說道:“昨天晚上剛學的?!甭犃宋业脑捓韬晟杏悬c狐疑的看著我。這時尚濤湊了過來,我也遞給了他一根。尚濤拿起煙在鼻子上聞了聞后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后就說話了:“黎哥,馮哥說的是真的。”然后將昨天晚上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黎宏尚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在這個鬼地方也就只能靠著一根根的香煙來緩解壓力了?!闭f完就幫我點上了香煙。 一根煙吸完,我沒有了昨天晚上的那種眩暈感,但是心中的壓抑好像確實少了不少,我想到這應該就是尼古丁的妙用吧。記得看過的科普文章中說過尼古丁會刺激人的神經,然后促使神經分泌出一種叫多巴胺的物質,人的多巴胺越多就會越快樂,也會越放松。 吃過早飯勞動號就往監室里邊投放今天勞動的工料了?,F在的看守所是組織在押人員組裝一次性打火機里邊的壓感電子,具體怎么組裝我也懶得關心。我就靠著墻坐在鋪上跟黎宏尚聊著天,聊什么我也沒有的定數,就是天南海北的胡聊。黎宏尚別看才一天時間,現在已經把我奉為天人了,他感嘆我是做大事的,黑白兩道三教九流都有能把住事兒的朋友,還說如果出去了一定要跟著我混。我聽了這些也就笑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掂的清的。 上午十點多,勞動號給我送來了一大包東西,還有一封信。這時昨天晚上張權非給我的回信了,我打開信一看張權非說他考慮好了,既然我開口了他也不在追究了,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他這次的損失倒是不大,一萬多塊錢,他要求黎宏尚一共給三萬他就能出諒解書。黎宏尚聽了這個消息高興的要蹦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就喊他那個當獄警的表姐夫讓他給家里捎信去給張權非送錢。 看著黎宏尚高興的樣子我心里不免有點酸澀,人家的事情我給解決了,我自己的呢?也不知道那個徐亮到底會鬧成什么樣子。如果他就這個樣子鬧下去的話,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懷著這種擔心又過了幾日,這天我正在鋪板上百無聊賴的看著號子里的人干活,監室門被打開了,一個干警叫到:“馮文,提審!”我一骨碌站起了身,接過遞過來的提審紅馬甲套在了身上,走出了監號。那個過來提我的干警看到我的頭發就是一皺眉,轉身向監舍內喊道:“哪個是號長,過來!”聽到呼喚,黎宏尚一路小跑來到監舍門口說道:“報告干部,我是號長?!? “你們號是怎么回事,這個人的頭發怎么沒有推?”這個干警口氣嚴厲的問道。 “這~報告干部,這個人是前幾天才關進來的,給勞動號申請推子了,勞動號還沒送過來,等送過來我馬上讓他把頭推了?!崩韬晟幸膊恢涝撛趺椿卮?,于是撒了個謊。 “一會我給勞動號說一下,等會他提審回來就把他頭給我剃了!要是讓我再看見他的頭還是這樣,就別怪我收拾你?!边@個干警說完就關上了監號鐵門押著我去了提審室。 提審我的市檢察院批捕科的,他們簡單的問了一些后,把我之前的筆錄謄抄了一遍讓我簽上了名字后就算是完事了,我又被押回了監室。一回監室黎宏尚就愁眉苦臉的說道:“老弟,要不咱們把頭推了吧,剛才那個是咱們監區的副監區長,要是讓他看見你的頭還沒推,我就要倒霉了。我剛才給勞動號說了,拿把好用的推子,咱們號里有個以前做過發廊,讓他給你推個小平頭,頭發短短的也挺好看?!? 我也知道進到這種地方是必須要剃成光頭的,這也是為了集體衛生著想,但是有關系的、厲害的人物一般都會剃成貼著頭皮的那種小平頭。我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你安排就好?!蔽也幌胍驗檫@一點點小事鬧出來什么亂子,我現在需要的平靜,低調,讓全世界的人都不要關注到我才好。 黎宏尚又找來一個塑料大桶接了七分滿的涼水,然后小聲說道:“我給你燒點熱水一會好洗頭?!蔽衣犕晷睦镆惑@,因為我知道看守所里邊一年四季都是涼水,只有上午下午會提供兩次熱水,但是那個熱水是伙房做飯的大鍋里燒出來的,漂著一層層的油花,根本不可能用來洗臉洗澡洗衣服?,F在黎宏尚竟然給我說給我燒熱水? 只見黎宏尚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來一個連著很粗點電線的土制熱得快。其實我第一次見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是啥玩意。這是一個用木工鋸木料的鋸條加上電線做成的。先是用兩個廢鋸條截成大概二十公分長的兩段,然后將鋸齒打磨掉,兩段鋸條用尼龍繩子綁在了一個三十多公分長的類似凳子腿的方木上,然后兩片鋸條后端被焊上了兩根粗粗的電線,電線另一頭就是一個插頭。就是這么簡陋的玩意燒起水來特別的快,一塑料桶是將這個土制熱得快丟了進去插上電后幾分鐘就燒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