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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瀾只身回來,女人把坐在她腿上把玩著布娃娃的女兒抱到另一張凳子上,微微站起了身,伸長脖子往門外看去。
“我是先回來的,阿姨,”小瀾在地上站穩之后,便對女人說道,“他……那是他的道歉,我在他身邊不合適,完成之后,他會自己回來的,然后……”
“然后你們就放心投胎去吧,啊,”容發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當然了,也可以趁現在做點好事,說不定下輩子能投個漂亮一點的胎。”
小瀾望著獨自玩耍的小女孩,又望望那個墻面上的凹陷,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了帶著男人回溯時,看到的那一幕。
在最后的一瞬間,母親拼死撲向女兒,想要用自己的身軀阻擋災難。
女兒臨終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害死了自己的人,也是她的親生父親。
母親。
母親……
小瀾想到了玲的母親。
一陣心酸涌上小瀾的鼻尖。
如容發所說,這場車禍是發生在幾天之前的,那么玲的媽媽,應該已經死去好幾天了。
所以這些天玲的夢,以及媽媽的異狀,都得到了解釋。
小瀾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從405急匆匆追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沒來得及把鞋帶系好,腳上的運動鞋,直到現在都拖著一長一短兩截鞋帶。
不知道玲現在怎么樣了。
女人在飯館里焦慮地走來走去,不時抬頭東張西望,偶爾也會盯著某個東西失神幾秒。
“大姐,你不用擔心,”容發揮揮手,趕走了對他的長發很感興趣的小女孩,“你老公待會兒就回來了,據我所知啊,這附近最近除了你們,沒有新的惡鬼出現,所以不會有什么東西攔著你老公的……大姐,把你家小姑娘看好唄。”
“哼,我可不是為他擔心,”女人故作不在意地把小女孩攬回到懷中,“他最好是沒害死其他人,要是真有別人被他撞死了,那他活該被攔住,活該他魂飛魄散。”
小瀾咬了下嘴唇,沒接女人的話,而是把容發招呼到一邊,低聲問道,“最近沒有惡鬼,是什么意思?”
容發打量著小瀾,“天神大人,您是不是最近幫那個人類處理案子著魔了?怎么連有沒有新惡鬼出現的事都不管了?要不是……要不是你說我不方便處理人案,我還真想看看你到底接了個什么樣的單子……”
見小瀾的眼神不對,容發趕緊清清嗓子,回答道,“最近這邊只發生了這一件出了人命的事,我一直注意著呢,除了飯館里的這三個鬼明知道自己死了還不去投胎,其他的鬼啊,要么就是已經非常自覺地投胎去了,要么就是直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已經死了,他們自己都沒發現,咱們當然也發現不了了……”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案子都牽扯進來了幾個人?又有幾個人已經投胎了?”
“這我哪兒知道?”容發嘴巴往門外一努,“天神大人,您不是剛帶著他回溯完嘛?您沒看見?”
小瀾不太想讓沒心沒肺的容發摻和玲的事,于是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模棱兩可地搖了搖頭。
這么說,玲的媽媽是已經投胎去了,還是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已死?
又或者是,其實并沒有死?
那些怪事又要怎么解釋?
小瀾身在曹營心在漢,滿腦子都是玲的事。
處理完這件事之后,一定要快點找到玲。
午后的陽光又傾斜了幾個角度,容發正跟在小瀾身邊一臉懷疑地盯著這個古古怪怪的天神大人,小瀾第三次把他推開的時候,忽覺右手掌心變得又熱又脹,像有什么東西要從中鉆出來一樣。
“咝——”小瀾痛得甩了甩右手。
“回來了回來了,”容發見狀,第一時間轉身把女人和孩子招呼過來,“他回來了!”
男人要回來了,容發比他老婆孩子都高興,他樂呵呵地在身上摸索了幾下,一甩袖子,從系在腰間的雪白緞帶中抽出了一根銀針。
“吶,天神大人。”容發把銀針遞給小瀾。
小瀾痛得額頭上都滲出了薄汗,卻還是迷茫地看著容發,“哈?”
容發的表情一僵,先沖著女人尷尬地笑笑,隨后咬著牙對小瀾說道,“天神大人,魂已歸來了,取血放魂啊。”
取血?!
這哪門子的神啊?處理業務還要自殘的!
不過再怎么樣,手也不會比現在更疼了,小瀾不情愿地接過容發遞來的針,瞄準右手掌心最刺痛的位置,扎了下去。
“嚯,”容發皺起了眉毛,“天神大人您這次怎么對自己都這么狠了?平時你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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