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臨陣學(xué)武-《大明劍尊》
李孤行和那小和尚一路奔行再無阻擋,便是連個攔阻的寺僧都沒有,令兩人大感詫異。 或許楓葉寺的人也清楚,若是連那‘降龍伏虎’陣法也奈何不了兩人,其余的僧人多半也無可奈何。 并非楓葉寺和尚武功不行,只是武功高者大多都是隱士,深受佛法熏陶,佛法越是高深,越是不屑于施展武功這類殺人的伎倆。 這些高人有些甚至連永覺大師也不清楚,譬如掃地的寺僧、敲鐘的和尚,侍弄菜園子的僧人。平日里不顯山露水,一旦楓葉寺遭逢大難,動搖根基,頃刻間變做怒目金剛,讓人嘗嘗佛門怒火。 李孤行和這小和尚只為逃命,倒也不會招惹到這些人,故而這般暢通無礙。 “想來咱們這次應(yīng)是逃過一劫。” 小和尚緩聲說道,言語之間輕松不少,心中那懸著的一塊大石也落了地。 李孤行卻搖了搖頭,全神戒備了起來,在視線的盡頭他看到了三個和尚,席地而坐,跟昨夜僧房之中燭光倒映出來的影子很是相近。 “怕不是這般容易,就算逃出寺去也會遭受追殺,畢竟這一次,我跟楓葉寺的梁子算是徹底結(jié)下了。” “那又有何懼?咱們既有能耐出寺,難道還怕他們追殺?他們有能耐便在寺里殺了,何至于將咱們兩個放到江湖上去?” 小和尚一派天真,倒不覺得楓葉寺會有什么后手。李孤行聽得這話搖頭苦笑,他雖久在楓葉寺中,卻對楓葉寺的恐怖一無所知,平心而論,楓葉寺若真想捉拿他倆便是他們在多一條性命也絕逃不出。 平心而論,李孤行清楚,楓葉寺捉他們是假,放他們是真。只是在這真真假假之間要演起來需要逼真,需要下狠手,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楓葉寺跟他們劃清界限,保留清譽。 這場追殺不單單是給楓葉寺一個交代,更是給整個江湖一個交代,告訴整個江湖楓葉寺與李孤行等不共戴天!這也是一代高僧永覺大師最后一點私心。 兩人近到寺門五十步前,那小和尚正欲以輕功飛過,被李孤行伸手攔下。 “有這三人在,你我是過不去的。”李孤行神色大變,面容肅正,絲毫不敢放松任何警惕。 小和尚卻不明所以,又天真了起來,問道:“不試試如何可知?” 說罷他兩眼變成紅色,瞳孔變做貓眼,蕩心魄的功夫施展了出來,變要以‘龍鱗寶典’的功夫硬闖! 李孤行無奈搖頭,如此邪門功夫正可讓這三個老和尚降妖除魔。他也理解這小和尚的心思,自幼時起這小和尚便被軟禁在楓葉寺后山的幽林之中,今日能出了這囚籠,又怎能不癲狂? 李孤行伸手死死拽住了他,遙遙向三位大師行了禮。 “諸位前輩在上,后學(xué)晚輩李孤行拜見,懇請三位大師讓出一條路來,讓我二人離去!” 他說的彬彬有禮,那三個和尚均是略微頷首示意。 說話間,那小和尚蕩心魄已經(jīng)施展而出,李孤行但覺氣血翻涌,忙運金剛不壞神功,這才堪堪平息心中波瀾。 而那三個和尚面目平靜如水,似乎并不受這‘蕩心魄’影響,由此看來這三人內(nèi)力與定力可怖至此,深不可測! 小和尚施展‘蕩心魄’卻見那三個和尚毫無反應(yīng),心中升起恐懼,不敢在造次。 兩人遙遙面對這四個頗有年紀的和尚,等他們答復(fù)。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戒律堂的僧人已經(jīng)趕來四人。 這四人內(nèi)心堅若磐石,率先擺脫‘蕩心魄’的影響,為首的仍是戒律堂首席,戒律棍一擺,虎虎生風(fēng)。 在他們身后另有五十幾個護山寺僧緊隨而至,浩浩蕩蕩,聲勢浩大,一時之間人聲鼎沸,叱咤之聲不絕于耳。 小和尚懼意大起,心中焦躁,一時之間沒了主意,忙問道:“咱們該怎么辦?” 李孤行心中也是懼怕萬分,但越是情急之時他心中越是冷靜,反倒表現(xiàn)的甚是平淡。 “除了‘蕩心魄’你還會其它武功嗎?”緩和的語氣一如平常,仿佛有魔力一般,令小和尚心中焦躁稍退。 那‘蕩心魄’的功夫是很厲害,但終屬‘龍鱗寶典’中邪門歪道的功夫,佛門武功降妖除魔,長久之下定然有敗無生,否則以永夜城當(dāng)年之強橫斷不會敗給少林和武當(dāng)。 小和尚躊躇一陣,低首道:“小僧不會功夫,只會‘龍鱗寶典’中的些許心法。” 李孤行‘哦’了一聲,心中盤算起來。 從小和尚的輕功來看,他內(nèi)力已然有了不少根基,或許在趙無錢之上,跟這小和尚聯(lián)手,硬闖寺門或有些可能,卻免不了性命堪憂。 正發(fā)愁時,其中一個老和尚輕咳一聲。 這聲咳嗽聲音不大,卻蘊藏強勁內(nèi)力,令那五十幾個護山寺僧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喧鬧半分。 戒律堂首席更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躬下身子,行了個隆重的佛禮,低首道:“師叔祖。” “清修之地切莫叫嚷,怕饒了佛僧清修。” 老和尚微微抬首,仍舊輕聲說著。 戒律堂首席一聽,連連行禮,歉聲道:“是,弟子愚鈍。”旋即帶著五十幾個護山寺僧后退五十步,將手中禪杖與戒律棍向地一駐,“啪”的一聲脆響,聲音劇烈,滿山變的一片肅殺。 李孤行手心里早已出了一層汗,那戒律堂首席叫那老和尚師叔祖,想來輩分要比永覺大師還要高上許多,內(nèi)力更是駭人聽聞,已然到了他估忖不到的境地。 生如螻蟻,又豈知天地之大、波瀾之壯闊,在這老和尚面前,李孤行便覺自己如同螻蟻般渺小。 他心中越發(fā)害怕了,壓低了聲音問那小和尚,“你震裂那茅屋用的是何掌法?” 小和尚道:“我本名林謝,方才我只用內(nèi)力,并未施展什么功夫。況且在這楓葉寺中,又有誰肯教我功夫?” 林謝已知到了搏命的關(guān)頭,既與李孤行同面生死,也算有了過命的交情,生時報的姓名,死后西天路上也好結(jié)伴。 李孤行琢磨一陣又問,“那你‘蕩心魄’的功夫又是誰教你的?令堂?” “家母給了我武功秘籍,卻沒教我練功法門,一切門路都是我自行琢磨的。” 李孤行先是吃了一驚,林謝靠著一本秘籍,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便練就了這樣一身本領(lǐng),更能在輕功與內(nèi)力上跟自己平分秋色,其天資絕代已難以用言語形容。 如此一來,李孤行有了主意,略微定了定神,嘴角略微勾勒,一副云淡風(fēng)輕之態(tài),向那三個老和尚拱了拱手。 “三位大師,小人前來貴寺只為探聽一件事情,上天有好生之德,三位大師不會為難我們這兩個小輩吧。” 三個老和尚相顧瞧瞧,彼此之間達成默契,仍舊由那老和尚道:“我楓葉寺雖是佛門之地,普度眾生,但也非施主想來便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施主若要出這寺門,需要露一手,否則江湖之中又如何看待我楓葉寺諸僧。” 李孤行心中早已了然,不過話還是要說的清楚明白,否則今后又怎能在江湖之中傳揚。 他恭敬一禮,不卑不亢。 “既如此,還請三位大師給我些時間,一個時辰后,再來闖門!” 三位老和尚并不知道李孤行要耍什么花招,但他們自持身份,自不會吝嗇這一個時辰,當(dāng)即點頭,雙手合十,默然坐定。、 五十幾個寺僧聽不到李孤行跟三位師叔祖說了什么,但看三位師叔祖沒有動作,李孤行等也沒有動手,仍舊呆在原地,嚴陣以待。 林謝不明所以,小聲問道:“李施主,你在做些什么名堂,為何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又能如何?” “山人自有妙計,這一個時辰我教你一些功夫。”他聲音說的很大,倒好似故意說給旁人聽的。 林謝一臉錯愕,不可置信,其他人更是驚掉了下巴,面對如此聲勢竟要臨陣學(xué),且只學(xué)一個時辰,心中不免覺得李孤行是個傻子。 林謝初時驚訝,略微緩和倒也坦然,“那便學(xué)吧,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李孤行所修武功不少,洛神劍訣、仙決無量、百花掌法,但這些除了百花掌學(xué)的全了以外,那兩門劍法都使的似是而非,只有劍招沒有心法,林謝縱是武學(xué)奇才也絕學(xué)不成。 但林謝輕功非同凡響,一身‘蕩心魄’的功夫更是神妙,若以輕功游斗,在配合百花掌的功夫,說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這里,李孤行信心大增。 “我現(xiàn)在傳你的乃是昆侖派的武功,百花掌。但這套掌法是別派武學(xué),我也不能教全,只能教你最精妙的三招。” 林謝兀自震驚了一陣,心中又忐忑了起來。 那三個老和尚武功深不見底,連‘蕩心魄’的功夫都奈何不得,倉促所學(xué)的‘百花掌’又能如何?他心中生出不好預(yù)感,斜目瞧著李孤行,試探問道:“李施主不會是想讓小僧送死去吧?” 李孤行堅定道:“我縱是身死也會保你性命,你若不信盡可以自己闖去,我不攔你。” “你瞧著我的眼睛!” 李孤行迎著林謝的目光看去,但覺心里突然多了一件東西,那東西能將自己心中所有事情翻找出來,便是深埋心底最為隱秘的事情也逃不掉。 但他心中一片坦蕩,又有何懼? 林謝看了一會兒,嘴角流露笑意,“李施主倒是沒有騙我,這般做法,好極、好極!” “你且聽我細細道來,這功夫?qū)W咻p靈的路子,但輕靈之中藏著殺機,你只需......” 他慢慢教著,臨陣學(xué)武,招式收放而出,忽而打出一掌,掌風(fēng)綿密,好似千百掌同時打來,忽而又出一掌,掌力聚攏,大開大闔,單論雄渾而論,仿佛只有丐幫的降龍十八掌之類的掌法能略勝一籌。 掌與掌之間連貫如意,隨心而至,無不輕松,堪堪三招打過,令人琢磨不出用意。 譬如看到何等晦澀文字,字字認得,但連起來讀成話語便感摸不著頭腦,直覺得這些文字如同天書。 林謝照葫蘆畫瓢打了幾招,越打動作越僵,好似越學(xué)越拙,又似怎么也學(xué)不會,但李孤行面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松懈,甚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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