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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254-《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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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懷里撒完了酒瘋、睡死過去的人安頓好了,他來到飄窗前,把遮光窗簾拉了個嚴(yán)實(shí)。

    容修回到床邊坐了一會。

    這人醉了酒,說出的醉話,比起尋常時,要更加的直白、失禮、大膽、有沖勁兒。

    雖然說,顧勁臣平時也相當(dāng)坦率,但和容修之間一直有種“相敬如賓”之感隔閡在其中。

    尊重他,敬畏他,迎合他。絕不會冒犯他,也不會忤逆他。

    酒醉后的顧勁臣不是演技帝。

    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第一次放開了哭出來。

    比起平日里那三千張影帝的面孔,剛才的顧勁臣才更顯得真實(shí)。

    認(rèn)識這么久,從沒有好好兒地端詳過他。

    容修靜下心來,看著眼前的這張睡顏。

    鬧騰完了,才顯乖巧,輕淡的雪青色比往常顏色深了些。

    勁臣出國一趟,工作加散心,回來之后不僅沒見好轉(zhuǎn),反而這會兒眼底還水腫了。

    而且,勁臣飲酒不上臉,也不會吐,只有眼睛有點(diǎn)發(fā)紅,臉卻越喝越白。這樣很不好,因?yàn)榫凭簧眢w吸收了去,像顧勁臣這種工作,常年應(yīng)酬,對肝臟的傷害實(shí)在是大。

    下次得讓他攪和攪和嗓子,喝完了把酒吐出來才行。

    容修這么想著,就抬了手,在他發(fā)白的臉上揩了一把,算是安慰。

    起身要走的時候,勁臣卻循著他手的涼意,挪著身子往他臂彎里鉆,將整張臉貼了過去。

    勁臣睡得很沉,大約是覺得身邊人涼快,就枕著他小臂,環(huán)住人腰不撒手了。

    容修:“……”

    揉揉身邊人的頭發(fā),捏了捏他腰眼處。

    也許是舒服了,勁臣哼唧著抱著被子翻了翻身。

    容修趁機(jī)就起身了,扯過蠶絲被蓋上他的肚子,去墻邊把冷氣調(diào)弱了些,出門時關(guān)了燈又開了小壁燈。

    傍晚五點(diǎn)鐘,夏季這會兒還屬于下午,家里通常晚上七點(diǎn)鐘吃晚飯。

    經(jīng)過緩步臺,聽見樓下依稀人聲。

    來到一樓時,看見樂隊兄弟們已經(jīng)從地下室上來了。

    多寶要去上成人夜校,貝芭蕾則要回小渡家去上班,只有封凜還留在這做客。

    大客廳里,封凜正坐在沙發(fā)上,和身邊的沈起幻投緣地聊金融的話題。

    白翼則坐在地毯上呼呼喝喝,他正帶著兩只崽崽玩手游。

    聽見樓梯上有動靜,樂隊兄弟們立馬朝那邊望去。

    封凜一僵,沒敢回頭,他瞅著沈起幻的表情,兩人交換了目光。

    沈起幻眨了眨眼,表示情況良好,從容修的臉色看來,他此時的心情還好。

    此時男人們都知道封凜今天來的目的了。

    下午在地下室排練時,封凜把“拜托兄弟”要簽合同的事對男人們說了,又簡單講了講收官之戰(zhàn)的主題,直接讓樂隊兄弟們當(dāng)即停止了排練。

    什么?勸容修簽合同?讓他去參加鬧鬼的綜藝節(jié)目?

    臥槽……這絕不可能……

    誰敢勸?哪個牛逼敢勸?老大會整死大家的!

    反正容修肯定不會同意的,因?yàn)樗麖男【陀憛捘莻€。

    “真的沒希望?”封凜還不死心,“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沒有!我沒辦法!絕不可能!誰敢強(qiáng)迫他參加這個,我就給他當(dāng)兒子!”白翼篤定道,“他真不可能同意,你不懂,我給你舉個真實(shí)的例子吧——”

    地下室里,封凜謙虛地求教著。

    他坐在高腳椅上,認(rèn)真地聽白翼口沫橫飛地掀了容修的老底——

    諸如:

    走夜路、山路、上下樓梯,或類似場景,容修決不允許背后有人接近他五米之內(nèi)。

    容修討厭過于空曠的地方,諸如一個人身處在沒人的大操場、體育場——

    如果在空曠的地方,最好身邊有個人陪他,但要注意,他會想方設(shè)法“背靠墻”以保證背后的安全。

    ——白翼極度懷疑,這是病,相對于“密閉空間恐懼癥”,容修是”空曠空間恐懼癥”。

    還有,深夜在家里走動時,兄弟們要發(fā)出很大的動靜——或趿拉拖鞋的聲音,或直接咳嗽一聲,或?qū)λf句話,總而言之,一定要讓他聽見有人過來了。

    晚上時,容修寧可爬樓梯,不管多少層,他都不會一個人去搭電梯。

    白天時,如果電梯門打開時,里頭只有一個女人,他也不會搭電梯。

    容修小時候就說過,將來他絕不會住在高層公寓。

    那時,白翼問過容修,如果媳婦喜歡住在高樓廣廈,婚房要求你買高層怎么辦,好樓盤好像都挺高的,而且都有電梯。

    容修當(dāng)時沒回答,只是勾唇笑了下。

    那抹笑,冷漠得讓人心寒。

    可能會離婚吧。

    就因?yàn)橐粋€住房問題。

    當(dāng)時白翼就想,希望將來的大嫂一定要聰明,還要懂點(diǎn)事,千萬不要傻到想住名牌公寓而和容修鬧脾氣,事實(shí)上,不買高層才更好,因?yàn)槿菪抟欢〞退齻€別墅。

    “……所以,千萬不要騙他去看鬼片,不要給他講鬼故事,不要晚上在背后嚇唬他。不然,后果自負(fù),醫(yī)藥費(fèi)自理,骨灰盒自備。”

    白翼講了很多,最后嘆息著總結(jié)道。

    封凜聽完之后,僅存的一丁點(diǎn)信心都沒了,手里的合同書,變得無比沉重。

    答應(yīng)江翌是小,大不了一頓飯道個歉,歌王老大哥不會介意。

    但是,容修和水果臺口頭協(xié)議過,對方花了心血和成本操作好了,連官宣都開始了,不少網(wǎng)友都猜出大嘉賓可能是容修……

    得罪了水果臺可不行,水果臺是娛樂圈人脈中轉(zhuǎn)站,對發(fā)展前景的影響非常大。

    封凜無可奈何,哭的心都有了。

    男人們無不憂心忡忡,同情地看著自家金牌大經(jīng)紀(jì)人,同時也為容修捏了把汗,還稍帶了點(diǎn)兒幸災(zāi)樂禍。

    從地下室出來之后,樂隊兄弟們心里都挺緊張的,大家都緊繃著神經(jīng)。

    特別是封凜,表面上看,眾人是在大客廳里玩耍聊天,其實(shí)都在等著容修下樓來,等封凜和容修談這個事時,給自家可憐的經(jīng)紀(jì)人壯壯膽。

    封凜沒法逃避工作,必須要讓容修把合同簽了才行。

    容修下了樓,大客廳里陷入緊張又詭異的氣氛中。

    不成想,容修卻沒有直接過去,而是直奔開放廚房的方向走去。

    容修進(jìn)了廚房,拿了一個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鍋?zhàn)樱旁谒乩铮蜷_水龍頭,沖洗了半天。

    隨后他打開了冰箱的兩個門,手剛伸進(jìn)去的時候,就聽見白翼追了過來,遠(yuǎn)遠(yuǎn)就問:“老大,臣臣呢,咱們晚上吃什么呀?”

    “叫外賣。”容修淡淡道。

    說完,他伸進(jìn)冰箱里的手,開始小心地翻東找西。

    白翼以為聽錯了,臣臣在家時,極少會讓家里人吃外賣。

    正為“外賣”兩個字頭疼,白翼驚訝地看見,老大從冰箱里拿出來兩個雞蛋。

    “喂喂,有啥事想不開?”白翼按住他的手,想了想,詫異道,“難道……你已經(jīng)知道綜藝的事了?你想換一種痛快的死法?”

    容修聞言愣了一愣,不知道白翼在說什么,瞥他一眼,“起開,礙事。”

    白翼摁著他不松手,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變,露出一絲兄長的眼光,“我說,容修,你也差不多點(diǎn)兒——我答應(yīng)過你爸媽,一定得看著你。你試什么都行,燒烤海鮮,隨你吃,小時候你為了逃學(xué),亂吃那些,我都沒說過你,頂多拉肚子,但是這個,肯定不行。”

    容修愣了愣,不由失笑,關(guān)上冰箱門,“不是我吃,勁臣眼腫了。”

    白翼一呆:“啊?”

    “這個能消腫。”容修說。

    白翼怔怔:“為啥?”

    容修掃他一眼:“問醫(yī)生。”

    白翼回過神,小小聲:“不是,我是問,臣臣為啥眼睛腫了?”

    容修把雞蛋放在裝滿水的鍋?zhàn)永铮骸翱蘖恕!?

    白翼僵住,“為啥?”

    兩人交談聲越來越小。

    容修開了火,扣上蓋子,垂眼看鍋中水:“你不會換句臺詞?”

    “會啊,可是,為啥?”白翼簡直不敢相信,因?yàn)樵谒挠∠罄铮檮懦夹郧闇仨槪斆鞫拢偸且宰罴褷顟B(tài)面對容修,絕不會輕易對容修哭的,“說啊。”

    容修噎了一會:“別問了。”

    “吵架?”白翼問。

    “沒。”容修說,“說不清,說來話長。”

    “那,長話短說啊,”白翼不是好奇,其實(shí)是擔(dān)心,“你不想和兄弟我傾訴傾訴?”

    容修:“不我不想。”

    白翼等了好一會,容修也沒再說話。

    只好嘆了口氣,白翼轉(zhuǎn)過身,“好吧,我去讓丁爽定外賣。”

    “……那個——”

    忽然的,容修開了口,他垂著眼輕聲:“那個……的時候。”

    白翼又轉(zhuǎn)回來,湊近他:“?”

    容修瞟他一眼,又別開視線,頓了半晌,才道:“做那事兒的時候,通常,對方為什么哭?”

    白翼:“……”

    我……

    你大爺?shù)摹?

    白翼呆了老半天。

    冷不丁來了句:“操哭了?”

    容修:“……”

    “雅蠛蝶。”白翼說,“因?yàn)榕哿耍涂蘖耍瑣u國科教片都這么演。”

    “……”

    “克莫其。太滿足了。”

    “……”

    “哈次卡西,太害羞了。”

    “……”

    “一庫一庫,太舒服了。”

    “……”

    “貓抖貓抖,太感動了。”

    “……”

    兩人對視著。

    容修挑了挑眉,一本正經(jīng)問:“就這些?”

    “那,你想讓我回答什么,你真厲害?”白翼面癱著臉,“其實(shí),你是在炫耀吧,大幾把哥哥。”

    容修抬腳就去踹他。

    白翼一躲,往他下邊抓去。

    容修利索地來了個擒拿,白翼撲騰著,兩人玩了會相撲。

    直到水開了才不打了。

    白翼伸脖子看水煮蛋,“這玩意,能好使嗎,真能消腫?”

    容修看著透明鍋蓋,雞蛋在滾水里熟了個通透,“不知道,電視里演的,雞蛋清,滾一滾。”

    “哦,哎,我說,可以啊兄弟,”白翼一把攬住容修肩膀,湊近他耳朵,咧嘴笑著小聲,“就這么干,干得好,本人有實(shí)際操作經(jīng)驗(yàn),臨床實(shí)驗(yàn)多年,我跟你說,別聽他說什么不要不要不行不行的,全是反話,他越哭你就越加把力……”

    容修斜睨著他,張口想要罵,卻沒罵出來,氣得勾唇笑了下,“沒個正經(jīng)。”

    “嘿?裝什么正經(jīng)呢,你特么其實(shí)才最色,”白翼輕嗤了聲,“你這個藝術(shù)家真虛偽,幾把長在五線譜里,和吉他做-愛,在作品里高朝。”

    “……滾。”

    “哦。”

    污七八糟罵完,白翼捶了下容修肩頭,轉(zhuǎn)身朝大客廳跑去。

    其實(shí),白翼比容修年長兩歲,卻一直喚容修哥哥。

    叫哥哥就叫哥哥好了。

    實(shí)際上,真正年紀(jì)大的那個,才是真的哥哥吧。

    沒遇見勁臣之前,白翼真的以為,容修最后可能會孤獨(dú)終老一生。

    白翼甚至都想好了,將來找個好說話的媳婦,買個大別墅,開兩戶的門兒,給容修住一邊,同個屋檐下比較容易照顧。

    然后,再生兩個孩子,放到容修身邊養(yǎng)一個,也不至于他年老寂寞。

    蹲了八年半的牢房,整天獄友家屬、朋友來探監(jiān)的,白翼對人情冷暖看得太清楚。

    勁臣對容修是真心的喜歡。白翼觀察了這么久,他敢說,勁臣不是那種“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人。

    白翼打從心里希望,他們能有好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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