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281-《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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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臣見他開不了口,貼了貼他滾燙的額頭,心疼道:“等你想說的時候,和我說吧,只要你說了,我就聽你的。”
容修猶豫了下,從他的小牛皮黑包里,拿出了一條領(lǐng)帶。
柔軟的質(zhì)地,真絲緞面,亮銀色。
容修抖開領(lǐng)帶,蒙住了眼睛。
這讓他想起,當初的一塊紅布。
勁臣手臂發(fā)抖,險些支撐不住身子,聲音有些發(fā)慌:“容哥……”
已經(jīng)多久了,好不容易讓他面對了自己,陪他度過了無法面對同性戀的難關(guān),容修怎么又這樣了?
車內(nèi)安靜,容修呼吸有些重,嗓音很低很低地笑了下。
眼前一片黑暗,人在黑暗和病痛里,變得脆弱。
“我以前和人上過床。”容修忽然開口。
勁臣懵了,張著口:“……”
容修嗓子啞透了:“我和別人做過愛,你不是第一個。”
勁臣一臉驚駭:“容哥……”
仰躺在綿軟的后座,如同深陷在迷茫的深淵里。
由始至終,面對不了的,其實是不完美的自己。
容修語氣認真:“我一直不愿意對你講,我自己厭惡、惡心、有心理陰影,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因為我知道,你這人太敏感,想象力太強,腦子里會像電影大片一樣聯(lián)想很多,你聽到了,就會亂想,會傷心,會影響感情。”
勁臣沒有說話,手輕柔地碰了碰他眼前的領(lǐng)帶。
怕他傷心?
勁臣垂著眼,看他泛紅的面頰,心里就快化成了一汪水。
這樣認真的容修,就算愛上了別人,自己也會原諒他吧。
勁臣回過神,滿腦子都是,他厭惡、惡心……
容修停頓了很久,沒聽到對方回應。
憋了半天,像是豁出去了,來了一句:“我不潔了。”
聲音里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巴巴。
勁臣呆了呆:“……”
容修等了一會兒,卻半天沒聽到對方回應。
像是有點著急,容修抬手,把領(lǐng)帶掀開一條縫。
容修瞇了瞇眼,虛弱道:“顧老師,病人正在和你人生商談,您是否應該給個動靜?”
勁臣表情復雜:“是。”
容修又把領(lǐng)帶蒙上了:“說到哪了?”
勁臣強忍著上勾的唇角,“不圣潔了。”
容修:“……”
勁臣:“……”
又過了一會。
勁臣碰了碰他的額頭,想勸他去醫(yī)院,或是回去用藥休息。
容修無力:“說話。”
勁臣有點懵:“什么?”
容修聲音染上幾分顧慮:“你不介意?”
勁臣下意識:“不,你別亂想。”
容修沉默了下,忽然又抬手,扯開蒙住眼睛的領(lǐng)帶,眼底有紅血絲:“你不介意?我和別人上過床,你不介意?”
勁臣一慌,連忙改口:“我介意。”
容修輕笑了下,又用領(lǐng)帶蒙住了眼睛。
車內(nèi)安靜了一會。
容修:“顧影帝,竟然和那些尋常俗人一樣,會介意這種事情。”
勁臣:“不是……”
這個問題沒法回答了啊。
生病了的精壯男人,突然變得難纏,也讓人難以抵抗。
勁臣哭笑不得,注視著容修泛紅的臉,實在沒忍住,就傾了身,往他臉上貼蹭。
勁臣張開嘴,輕咬他喉結(jié),帶著誘哄和投降的語氣,“介意好,還是……不介意才好……反正,那東西是你的,你舒服就好,我介不介意不重要。”
“這是什么話,”容修低低地喝道,“你愿意讓人用挖完別人鼻孔的手指去挖你的鼻孔?”
勁臣:“……”
這是什么殺人的比喻。
容修低喝完了,仿佛一下用盡了全身力氣,只覺天旋地轉(zhuǎn),臉色愈發(fā)不好。
一個失力,松了支撐,就虛脫地躺下,迷迷糊糊像是睡了過去。
勁臣輕喚了他兩聲,在他身邊說:“我們?nèi)タ瘁t(yī)生。”
“回酒店,睡一覺就好。”容修說。
原本淤積在心里的怒火,在容修一番折磨下,莫名消退了大半。
倒數(shù)六十個數(shù)不管用,平日里強悍霸氣的男人,一副病態(tài)倦容,虛弱地躺在眼底,一下子就怪罪不起來了。
離開后車座,回到駕駛室,啟動引擎,回頭看向昏睡過去的男人,踩油門往酒店的方向駛?cè)ァ?
從城郊開到飯店,一路沒有堵車,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
在車里聯(lián)系了丁爽和曲龍,兩人下來之后,給容修戴上了口罩,從vip入口把容修架進了酒店。
路上幾次詢問要不要去醫(yī)院,都被容修迷迷糊糊地拒絕了。
據(jù)白二所說,容修從小就很抵觸醫(yī)院那種地方,見到醫(yī)生也會慫慫的,知道勁臣以前學過醫(yī),他還抱怨過兩次。
于是,丁爽就去24小時藥房窗口去買感冒藥,行李里還有一些常備藥品,如果明天早晨不退燒,就必須送醫(yī)院了。
勁臣和曲龍兩人,把容修送進了勁臣的房間。
勁臣扶容修進了屋,容修看見寬大的雙人床,就摟著勁臣往下倒。
曲龍:“……”
跟喝醉了沒差區(qū)別,幸好剛才一直警惕四周,沒看見有娛記蹲守。
當時開房間時,勁臣的房間要了大床房,容修只是笑,并沒有拆穿他的想法。
這里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賓館,兩人并沒有獨處的時間,沒想到,臨走的頭天晚上,居然會因為容修生病了而有機會睡在一起。
丁爽很快買藥回來,勁臣喂容修吃了藥,去浴室浸濕了毛巾,給容修擦額頭上的汗。
“你去睡吧,我照顧他。”勁臣說。
曲龍和丁爽也沒多話,利索地幫兩人收拾了下屋子,就離開了客房。
勁臣坐在床邊,解開他襯衫扣子,幫他脫下衣褲。
也不知是冷是熱,容修仰躺在床上,一身冒著汗,卻在渾身打顫。
容修從不怕冷,勁臣都快心疼死了。
一雙俊眉輕輕皺起,帶著那張盛極的臉龐都有一種病態(tài)美。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十年前,見他第一眼,容修當時喝了酒,臉頰泛著紅,唱了那首我對你下了降頭,就讓他酥了骨頭,染上醉意,十年沒有清醒過。
客房里只開了一盞小臺燈,微醺的燈光里,勁臣用毛巾擦他胸膛,凝視他的臉,移不開視線。
“明天晚上的飛機,你還能登機么?”勁臣問。
容修像是聽到他說話了,動了動唇,不過沒發(fā)出什么聲音。
勁臣湊上去,耳朵貼近他的嘴,“要不要改簽,你接下來的計劃怎么樣?”
“衣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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