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289-《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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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后指尖的力道很重,勁臣沉溺在辛辣的痛覺中。
渾身陷入醉人的熱浪里,猶如兩人口中的烈酒,漸漸地,整個人便醉在他的眼睛里。
醒不得,睡不得,只能一直沉溺下去。
勁臣微瞇著眼,他感覺到窒息,頸后的指尖幾乎陷在他的皮肉里,唇被咬得疼。
喉間時斷時續地溢出破碎的悶哼。
手臂脫臼處發出細微的聲響,勁臣低嗚出聲,那聲音隨即消失在兩人唇間。
張南的手法相當老練,脫臼處復位只用了短暫的幾秒。
扣住勁臣后背的掌心全是汗水,勁臣額間有汗珠落下,眼中霧蒙蒙地,仿佛實在難忍,勁臣把臉埋在容修頸間,
容修側頭,唇抵在勁臣眼角,“沒事了,沒事了。”
脫臼復位非常成功,張南眼中的緊張之色褪-去,露出一絲得意和慶幸。
勁臣側坐在容修腿上,人發著抖,襯衫的袖子撕成了片,一只手勾著容修的脖頸,臉埋在他頸間急喘著。
容修抬眼看向張南,給他使個眼色讓他去找醫生。
張南摘掉醫用手套,兩人在診療床上姿勢曖-昧,張南遞眼色,表示是否需要調整一下。
容修不動聲色地搖了下頭,手從勁臣的襯衫里拿出來,用衣料把懷里人裹住,順勢就把勁臣按在了胸膛。
勁臣埋著臉不再吭聲,衣物外只留下皮膚有些紅腫、淤血的右邊胳膊。
感覺到脖頸的熱氣和水汽,容修手臂力道不由加重,貼近他耳邊輕聲說,“閉上眼睛休息一會,睡醒了,就不疼了。”
那嗓音溫柔,像命令,又如同催眠,勁臣點了點頭。
張南轉身繞過屏風去叫人。
醫生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護士也準備了要敷的藥,進門看見屋內情形,絲毫沒露出詫異表情。這在骨科診療室這種情況再正常不過,家屬幫忙摁著的,手腳并用的,還有坐在患者身上怕對方亂動的。
“藥有點涼,可能會有些痛。”護士小心翼翼地說。
容修懷里的人沒有回應,不動也不點頭,像是真的睡了過去。
大掌扣著勁臣的背,穩定了勁臣的身形,容修皺著眉頭,緊盯著護士的手,神情嚴峻,嗓音冷硬:“沒事,你盡管弄,別有顧慮,健康重要。”
怎么聽都不是讓她“盡管弄”的語氣。
護士堆起干巴巴的笑:“扶穩他。”
莫名就有種壓力。
醫護人員們不敢掉以輕心,動作麻利,給顧影帝敷藥、吊繃帶。
為了打破診療室的寒冰氣氛,醫生再次叮囑,盡量先不要碰水,沖涼時得有人幫忙拿花灑,使用防水塑料布。
醫生仔細吩咐著這些時,沈起幻從醫院外邊回來,手里拿著容修的風衣。
容修一直緊摟懷里人沒有回應,見到沈起幻拿的風衣時,才揚了揚下巴。
醫生話說到一半頓住,診療室里的人面面相覷。
沈起幻上前,將風衣遞給他。
容修一只手托著勁臣的背,一只手把風衣抖開,將勁臣一裹。
吊著胳膊安放好,手臂一個使力,直接將人橫抱了起來。
容修大步往屏風那邊走,“張南去結算,花朵去拿藥,老幻聽醫生說注意事項,老白去拿車,趙北清下路。”
兄弟們齊齊點頭:“是。”
說完就抱著勁臣出了門。
走廊里,趙北走在前面,勁臣被風衣包裹住,衣襟蒙住頭,臉埋在容修胸膛,被容修緊抱著進電梯,直奔地下停車場。
雪佛蘭是沈起幻朋友的車,得知沈家公子來港,朋友就在第一時間讓人把車送到機場了。
車疾馳在路上,直奔勁臣居住的劇組賓館。
顧勁臣在片場受傷的消息沒有傳出去,一來杜導拍戲大多硬漢風,動作戲演員不受傷才是怪事,二來也是片組人員對顧影帝的尊重。
沒有人拍小視頻發到網上去爆料,也沒有人提議利用噱頭炒作下。顧勁臣在胳膊脫臼的情況下,堅持拍完了精彩的長鏡頭,這已經令人肅然起敬了。
容修抱勁臣回賓館時,把制片主任嚇得夠嗆,心道顧影帝怎么還躺了。
而看見容修時,一眼就認出這位就是內陸走紅的搖滾歌手,之前大家還在群里討論過他。
往電梯走時,制片主任立馬吩咐手下幫忙搭把手,兩名劇組工作人員剛湊到容修身邊,就被一旁的沈起幻攔下。
主任跟上去幫按電梯,電梯里給容修講了講當時的情況,講得挺客觀的,拍戲出這種意外很正常,不是誰的疏忽。
容修出了電梯,在工作人員帶領下,直奔勁臣的房間,容修站在門口對沈起幻說:“你們自便吧,多謝了。”
“謝什么,”沈起幻說,“我們就不用你操心了。”
容修點頭,推門進去帶上了房門。
把人放到床上時,勁臣迷糊了一陣,摟著容修不松手。大約是麻.醉劑、二兩白酒和止疼藥的作用,酒量還不錯的勁臣不太清醒。
酒店客房里沒什么人氣兒,如果不是墻邊的行李箱,幾乎看不出這里有人居住著。
三個大行李箱一排擺在墻邊,常穿的衣服整齊地掛在衣櫥里,床頭桌上放著電紙書,還有一本容修小時候的相冊。那本十八歲的青春生活照,勁臣出遠門把它帶在了身邊。
容修怕他碰到傷處,歪靠在大床上把人抱在懷里,勁臣埋在他頸間不讓他起身,容修,容修喃喃個不停。
也不知說醉話,還是夢囈,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容修把耳朵貼近他,想聽清楚這人在說什么夢話。
明知道和說夢話的人聊天是不道德、不紳士的行為,但他還是時不時地問上一兩句:你說什么?然后呢?
勁臣臉往容修頸窩里拱,時斷時續地咕噥,容哥,容哥,我會好好努力的,別把我的東西給別人。
容修就有點懵,自己什么時候把他的東西給別人了?
含混不清的話語,沒邊兒地叫他,容修,容修。
在容修看來,一個人的名字,是世界上最簡單直白的詛咒。
比如,小時候看西游記,銀角大王有個寶貝葫蘆,如果叫一聲對方的名字,對方答應了,就會被裝進葫蘆里化成水兒。
還有,再厲害妖魔鬼怪,只要孫悟空去一趟天庭找菩薩,知道了對方的戶籍來歷,回來之后,連打架也省了,直接指著對方,叫出名字——某某座下的姓甚名誰,那妖怪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會嚇得屁滾尿流。
再比如,老人都說,夜里獨處時,要是聽見有人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要應,應了,輕則倒霉,重則丟了魂兒,要了命。
被懷里人折騰得要命。
咬著耳朵,吐著熱氣,容修、容修,叫著這個名,叫得要人命。
然而容修不知道的是,十年來,他喚過多少次他的名字,終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被念個沒完,于是容修就保持側身躺著的姿勢,扣著勁臣的背,胸膛把他右手固定住,聽他在耳邊叫咕噥。
容修時不時地還能問上一兩句。
一個迷迷糊糊說夢話,一個試探地問對方在說什么。
好在不是搞機密工作的,后來兩人一問一答,還聊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才好容易把人給哄睡著,耳朵成了影帝先生的樹洞,被灌了不少有的沒的。
時而憤怒,時而委屈,說了拍戲的事,也說了配樂的事,當初說好了將來要一起合作的,還罵了兩句不接地氣的粗口。
自家影帝真不會罵人,連一句京罵也沒聽過,聽著還蠻有趣。
后來說著說著,就聽不太懂了,勁臣在他耳邊哼哼唧唧,還咬他耳朵講了一句粵語。
那聲音很輕,帶著求饒:“唔好嫐啦,攔你錫你,成身都俾曬你玩,好唔好?”
容修:“……”
這句就搭不上話了,容修呆了好半天,因為他沒聽懂。
話說回來,容修會的語言算起來也有好幾種,南方話他真的不擅長,自家影帝來港島拍一回戲,還新增了個技能?
就在容修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從勁臣的嘴里,聽見了衣之寒的名字。
容修皺了皺眉,不禁抬手捏了捏勁臣的嘴唇。
剛念完自己的名字,又念別的男人名字,這還得了?
“您喜歡上別人了……”
“凈胡鬧。”
勁臣咕噥得含糊,容修竟然有點懂。
福靈心至般地,似乎捕捉到了丁點兒線頭。
之前一直覺得勁臣哪兒不太對,從突然接受了港片邀請開始,眼下終于有眉目了。
果然還是因為主題曲的事?
他打從一開始就明白,對于給衣之寒寫配樂的事,勁臣不可能不在乎,即使他表面上故作從容大度,可是,男人哪有不在乎敵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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