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晉江文學城-《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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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剛才說什么
太過震驚,話沒問出口。
白翼臉上笑容僵滯,沒緩過神,卻早已下意識地抬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貝斯。
容修握著白翼的琴頸,白翼也沒有松手。他不能松手。京城小伯頓不可能放開他的貝斯。
就像戰(zhàn)士不會在戰(zhàn)場上放下他的武器。
電光石火間,兩人眼光相觸,火光四濺,手上都加大力道,貝斯琴頸在兩個男人的手中岌岌可危。
白翼手臂肌肉暴起,身體僵硬到極點“別鬧了,你什么意思”
“聽不懂”容修面無表情,氣勢矜冷,“我說,去那邊,觀摩。”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氣氛急轉(zhuǎn)而下。
沈起幻愣在原地,剛上前兩步,身形便頓住,一把拉住身邊要上前勸架的小寵和冰灰。
組band像組家庭,樂隊是一部精密的機器,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零件。
“換掉擔當”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比從小玩樂隊的男人們更清楚。
即使從前排練時再犯擰子,男人們因配合打成一團,任誰也沒有“一摔琴不干了”,隊長更沒說過要讓誰下臺觀摩。
這是隊長的決定。沈起幻沒上前。
樂隊成員編配,是大原則問題,不是哥們插科打諢、勾肩搭背勸一勸能解決的事情。
白翼半晌不吱聲,細看容修的神情,沉下鐵青的臉“不懂,我聽不懂。”
容修嗓音淡淡“是隊長說話你不懂,還是我說話你不懂”
白翼怒氣洶涌“隊長你拿隊長壓我”
容修波瀾不驚“白老二,現(xiàn)在是團隊排練,注意你的態(tài)度。”
“態(tài)度我他媽站在這兒,就是排練的態(tài)度”白翼低吼,“你說清楚,什么意思,你想讓我下臺”
“我想”容修勾唇,強大氣場撲面滲透過來,冷厲的上位者氣息從周身散開。
容修字斟句酌“白翼,你聽清楚,這是命令,不要耽誤團隊排練。”
兩個男人面對面而立,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白翼幾乎把下唇咬破,眼中閃過一絲倉皇,望向沉默的沈起幻,又掃過不敢動的兩只崽。
與以往不同,兄弟們都沒有過來拉架,更沒有過來阻止隊長這么做。
白翼視線收回,緊盯著容修,話語仿佛卡在喉間“我技術(shù)有問題”
“技術(shù)沒問題。”容修稍一使力,將貝斯從白翼手中奪過,轉(zhuǎn)身道,“配合團隊工作。”
容修冷眸一掃,叫人生生感到一陣寒意。
沈起幻回過神,趕緊背上吉他。
向小寵和聶冰灰已嚇傻,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坐到架子鼓和鍵盤前。
容修垂著眸子,調(diào)試貝斯效果器,而后靜默佇立于話筒前。
其他成員準備就緒,排練室一片死寂。
容修沉默一動沒動,沒有示意開始,似在等待閑雜人等退場。
白翼眼眶一紅,壓下心中的不甘與屈辱,嘴唇顫抖了下,似哭似笑點了點頭“好,好,我配合。”
說完拔腿就走,大步直奔隔音門走了去。
“站住。”
輕煙嗓冷峻。
“現(xiàn)在是團隊排練時間。”
白翼停步,背朝著兄弟們,肩膀怒抖,渾身哆嗦,似在強忍著發(fā)作。
良久,白翼突然轉(zhuǎn)過身,火氣席卷上頭,虎目染了血,怒瞪著容修。
容修臉上看不出情緒,眼中平靜無波,迎著他的視線,絲毫沒有避開目光。
白翼雙手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直暴,慍怒與容修對視著。
遙遙地,兄弟倆眼光相撞,誰也沒有退讓。
排練室一片死寂,落針可聞,靜得可以去死了。
白翼雙眼愈發(fā)紅,忽地輕笑了聲,終歸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坐在沙發(fā)扶手上。
兄弟們一顆心懸起,連沈起幻心里也在打鼓。
容修從不會剝奪、削弱任何一位隊員的權(quán)力與重要性,他只會在作品里凸顯兄弟們的特點與長項。
身為曾經(jīng)的奇幻紫隊長,沈起幻心里很清楚,一旦出現(xiàn)這種情況,八成就是在考慮“更換擔當”的可能性。
容修該不會真這么想吧,他在考慮換掉二哥,這怎么可能呢
哪怕只是家園2一首作品,僅僅為了應付合同,對樂隊和成員來說,這都是天翻地覆的大事。
“排練。”容修說。
得到隊長的信號,崽崽渾身繃直,兩支鼓棒撞擊,敲出四拍子。
排練室噪起來,電吉他失真旋律響起,而后貝斯和鍵盤跟上。
容修的貝斯水平不差,比大多數(shù)年輕樂隊貝斯手牛逼,即使缺失了穩(wěn)定的節(jié)奏吉他,前奏聽著也并沒有任何不妥。
強烈快速的節(jié)奏,燃爆了排練室
白翼靠坐在沙發(fā)扶手上,弓著腰,低著頭,強忍心底翻滾的苦澀。
他還是第一次以這種旁觀者的視角看dk樂隊的演出。
只加入少量哼唱,彈奏了片刻,容修撥動貝斯琴弦,微微蹙眉側(cè)耳聆聽。
那種微妙的“亂”依然存在,失去了之前他擔當?shù)墓?jié)奏吉他,這種現(xiàn)象更為明顯。
而此時他身為貝斯手,跟著鼓點走,專心當嘣嘣工具就可。
但這不是容修想要的效果。
b段結(jié)束進副歌,架子鼓震撼而起,電吉他和弦旋律走高。
容修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了奪過主導權(quán)。
貝斯弦音在關鍵處從隱匿出現(xiàn),手指撥動琴弦的力量更是加重了三分。
男人們同時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明顯變化。
身為第一節(jié)奏擔當,崽崽最先驚訝了下。
由于高度緊張,兩只小爪子早就出了汗,鼓棒差點脫手,鼓點一瞬間出現(xiàn)半秒停頓,立馬做出了調(diào)整。
貝斯riff沒變,低音線走向仍然是原本那套,表面上來看,仍然是由鼓點擔當節(jié)奏主導。
然而,崽崽心里很清楚,他的確正在跟著容叔的貝斯弦音走節(jié)奏
也不全是,而是潛移默化地,容叔帶動著他,控制著他,讓他的節(jié)拍自然而然地配合著貝斯,貝斯也在迎合他。
當鼓和貝斯?jié)u漸成為渾然天成的一體,那微妙的節(jié)奏偏差就變小了。
即使沒有節(jié)奏吉他,聽上去也沒有單薄或紊亂。
貝斯的旋律,沒有吉他華麗精彩,欣賞性也不那么高,這是貝斯的硬傷。
但這首歌的難度較高,不論是吉他還是貝斯,都是容修為兄弟們量身定做、根據(jù)樂隊成員優(yōu)勢精心編寫
不說有望成為riff經(jīng)典,也是相當打耳的、令人記憶深刻的片段。
第二遍副歌時,容修仍占主導權(quán)。
幾乎無法看清他手指的動作,只能看到撥弦時指尖一道道殘影。
音階變化不大,節(jié)奏并沒變快,也沒有像方才那樣突增力量,并且,容修彈奏的,仍然是原本那些riff片段。
但聽著就是非常的震撼,穩(wěn)定而有力,效果相當驚人。
白翼不知何時站直了身子。
老實說,除了容修在樂句段落結(jié)束加了fi之外,二哥并沒有從容修的低音線旋律中聽出和自己彈奏哪有不同,也沒有看出容修在技巧上有任何炫技之處至少對于京城小伯頓來說,容修那些根本不算什么牛逼的技巧
但是,整體感覺就是哪兒不同了。
崽崽的鼓棒重重落在镲上,留下一串顫音作為終結(jié)。
男人的臉上都出了汗,卻顧不上喘口氣,目光一致朝容修投去,露出詫異且懵逼的表情。
沈起幻從演奏中途就開始吃驚,并且分析其中微妙變化的原因,但始終沒能分析出個所以然。
顧不上觀察遠處白翼的神色,沈起幻拿下肩上背帶,來到容修眼前。
容修側(cè)過身,迎著隊員們集合。
白翼并沒有過來。
一首歌排練過后,樂隊成員要進行及時溝通
不論是自己、還是隊友,或者配合上的錯誤,都必須及時指出。哪怕對方不承認、打一架,也得及時提出來。
這是dk樂隊的日常風格,也是習慣成自然的規(guī)定。
而有些樂隊就不會當面提出,要么私下不經(jīng)意提一句,要么干脆什么都不說。只靠磨合練習期間,對方能改則改,不能改就己方迎合。
比如奇幻紫。
以前排練時,樂隊成員們就很少對沈起幻提出隊友或配合上的錯誤,更不會爭執(zhí)拌嘴打架,在dk樂隊他大開了眼界,經(jīng)歷了個遍。
兩只崽離開鼓和鍵盤,跟著沈起幻來到容修身邊,又望向站在沙發(fā)旁的白翼。
仿佛沉浸在方才的音樂中,樂隊男人們一時間都沒有言語。
沈起幻盯著容修一會,憋了好半天,才認真地道“進副歌時,你搶節(jié)奏了。”
兄弟們都心知肚明,最清楚的,應該就是崽崽。
“嗯。”輕飄飄的一聲,容修瞟了崽崽一眼。
崽崽渾身一個激靈“就一點兒。”
容修放下貝斯,瞟了三人一眼,“怎么,我搶了,想打架么”
沈起幻一臉呆滯“”
這個臭無賴的語氣是怎么回事,被二哥附體了
好在這是dk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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