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晉江文學(xué)城-《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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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慢點,你手機呢,照個亮啊。”
“我沒帶,你的呢?”
“我的?在充電。”
“???”
由于腺哥遲到了,兩人累死累活下到一樓,所有的通道門都在里面鎖住了。
關(guān)于那晚的記憶,白翼記得不太清了,可能是太累的緣故,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事后他完全想不起來。
樓下行不通,白翼就拉著腺哥,掉頭往上爬。
在漆黑的樓道里,有一點動靜,就汗毛倒立,嚇得魂飛魄散。
爬到了26樓的時候,兩個人都累癱了,關(guān)鍵是,他們連他媽的一口水都沒有帶。
只有擠在貝斯琴盒里的兩罐啤酒,這是他們的全部逃生口糧。
白翼敢保證,如果老大知道,他沒有帶逃生補給,肯定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零蛋。
……
容修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接到了武西的電話。
得知白翼消失了,他和顧勁臣對視了很久。
消失了?
這是什么劇本嗎,什么叫消失了?
顧勁臣換了衣服下樓:“逃生樓梯找了么?”
容修拿上了車鑰匙:“正在找。”
兩人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兄弟們都在玄關(guān)等著了。
去往醫(yī)院的一路上,庫里南車內(nèi)一片死寂,容修的臉陰沉得可怕,就像有一場暴風(fēng)雨要兜頭潑下。
……
醫(yī)院里,白翼來到了頂樓,找到了爬梯,朝天臺爬去,上面有個鐵門,敞開了一道縫隙。
腺哥快急瘋了,黑漆漆的,站在底下直哆嗦。
“二哥,咱們真要上天臺啊,上面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小心點,慢點啊,你別爬了!”
白翼反倒興奮異常,兩眼放光,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時,透過逃生口傾灑來的月光,腺哥甚至以為,他看見了一匹都市狼王。
這中渴望自由的心情,以及即將得到自由的亢奮,從心底翻涌而出,白翼的腎上腺素飆升,爬得更來勁兒。
打開逃生口,一股雨后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白翼爬出逃生口,站起來的一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臥槽,這個夜景也太美了吧,這他媽的是我住的首都!
“快上來!”
白翼回頭呼喚他的同伴,他則跑到天臺邊,望向遠(yuǎn)處一片壯觀夜景。
腺哥屬于笨重型的,半天沒有爬上來。
白翼轉(zhuǎn)過頭,見他還在往外爬,整個人卡在逃生口,就跑過去拉了他一把。
好不容易把人拽出來,然后就聽腺哥說:“我好像聽到,樓下有什么動靜。”
白翼驚了一跳,立馬關(guān)上了逃生口的鐵蓋,拉著腺哥往b座那邊的逃生口跑。
聽張大姨說,b座八樓的收款處,二十四小時值班,消防樓梯肯定不會鎖門。
天臺上不那么黑漆漆,有月光,也有霓虹,遠(yuǎn)處影影綽綽,有高大的水箱和各中設(shè)備。
但他萬萬沒想到,b座的逃生口,竟然在里邊鎖住了。
白翼:“……”
天不助我啊!
白翼高舉雙手,無力地跪了下去,然后打開貝斯琴盒,拿出了那唯二的兩罐補給。
“回去吧,二哥,咱們被困在天臺了。”腺哥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擺了擺手,“我不喝,我口不渴,還能堅持……”
白翼吸了吸鼻子,初秋午夜風(fēng)還挺涼,就自己開了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兩口。
“二哥,我一直想問問你,為什么一定要出院呢?”腺哥和他并肩坐在天臺上,“只是因為演唱會?”
“只是?”白翼喝了半聽啤酒,伸開腿,仰頭看向月亮,“我十六歲時,就在想象有這么一天……”
于是,這天午夜,白翼給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講他過去的故事。
講他學(xué)貝斯,講他和容修的故事。
講他在牢獄里,多少個深夜,透過鐵窗,也像這樣望著月亮,他以為,他永遠(yuǎn)也不可能完成理想了。
然后,出來的那天,他看見了容修,他們都還記得當(dāng)年許過的愿。
第一場演唱會,絕不能失誤,他還有十幾首歌沒有練習(xí)……
白翼清楚地記得,他好像說了很多很多……喝光了兩罐啤酒,然后就暈乎乎地睡著了。
夢里非常熱鬧,他站在舞臺上,眼前有明晃晃的光亮。
像是演唱會現(xiàn)場,又像是他出了錯之后,有人砸酒瓶上來。
叮叮當(dāng)當(dāng),嘈雜吵鬧。
耳邊發(fā)出了什么奇怪的金屬聲響。
嘎吱……嘎吱……
不知過了多久,還有打呼嚕聲。
呼嚕……呼嚕……
白翼迷糊糊,睜開眼睛。
眼前還是黑漆漆,但更遠(yuǎn)的地方,好像閃耀著刺眼的小亮光,像是星星從天上掉了下來。
我在哪兒,我得排練了……
窸窸窣窣的聲響還在耳邊回蕩。
嘩啦啦……嘶啦啦……
他想起他在醫(yī)院天臺了。
b座逃生口鎖了,他無處可去。
想回家,想練習(xí),想成功。
高樓上,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城市燈光綠化。
五彩斑斕的光芒照在臉上,就像站在舞臺上被鎂光燈籠罩。
白翼!白翼!
演唱會上,粉絲們在喊他的名字。
白翼!!
午夜,他站在二十六層的高度,遙望遠(yuǎn)方的繁華都市。
他雙手伸展,微風(fēng)吹在他的身上,然后不知怎么的,就高唱出了今天才聽到的那首不完整的歌——
“我的兄弟應(yīng)該是你這個模樣,
“才能帶我去更高更遠(yuǎn)的地方。”
——我和我心里的自己。
他覺得他奔跑在廣袤的草原上,他覺得他可以乘風(fēng)破浪。
“我的兄弟經(jīng)常被我藏在心底,
“才能逃避被改造成某中機器。”
“啦啦啦……啦啦啦……”
他就像一個徘徊在天臺的精神病患者。
——他覺得,他找到了自我。
“我就是我,我是白翼!!”二哥大吼了一嗓子。
這個二逼青年完全忘記了,他是一個嚴(yán)重的恐高癥患者,坐飛機時如果不喝酒,就會全程手心冒汗、隨時厥過去的那中。
白翼唱完了歌,對月嚎叫完了,打著哈欠,飄忽忽往前走,迎著亂七八糟的光亮,找到一個墻邊的拐角……
然后他掏出了老二。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撒尿,就聽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白翼?!”
這個小煙嗓,就算做個聲音處理,他都能認(rèn)出來!
舞臺上迷倒千軍萬馬,私下里嚇退百萬雄師——這不就是自家老大霸霸的聲音嗎?
白翼猛然一激靈,就尿了出來:“……”
勁臣往水箱邊躲了躲,大聲:“找到了,是他。”
容修:“你給我憋回去!!”
憋不回去了,白翼睜大眼睛,徹底清醒過來。
他的眼前,近在咫尺,是眼神溫柔的臣臣。
以及……遠(yuǎn)處,像粉絲一樣大聲呼喚他的、從四面八方跑過來的自家兄弟們。
還有,渾身冒著黑氣的魔王。
容修往這邊跑,嗓音發(fā)寒:“你要是再對著他抖那個玩意,我就把它絞下來。”
白翼雞兒一硬:“……”
嚇得尿都斷了一下。
淅淅瀝瀝,哩哩啦啦。
整個人都傻了,真他媽的不敢相信,天臺上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撒尿,可他偏偏對著自家嫂嫂掏出了老二。
隨后,因為太緊張、太尷尬,渾身一緊繃,一使勁兒,把不住門兒,尿得更遠(yuǎn)了……
“失禮了。”白二側(cè)了側(cè)身。
顧勁臣:“……”
兄弟們:“……”
于是,半分鐘后,白翼被摁倒了。 w ,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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