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晉江文學城-《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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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明擺著么,容修點頭,“當然。”
顧勁臣:“所以,換句話說,如果小白一直住院,耽誤了大型演唱會,就會給恒影、贊助商,以及dk未來的發展帶來極大的損失,對方是否應該賠償更多?”
容修眉心一動,嘴角勾起:“有道理,就這么說,可以談談。”
白翼:“??”
沈起幻:“……”
臥槽?
沈大算盤的眼睛精亮,不消仔細琢磨,他就暗嘆了一句,這也太黑了,這是……
陽謀啊!
經商的最怕對手玩陽謀。
最壞是它,最氣人,也最高級。
沈起幻望向顧勁臣的背影,不由揉了揉額頭,不知怎的,他的腦袋里出現了一朵妖艷的黑蓮花……
容修和顧勁臣小聲商量了一會兒,兩人一拍即合,這就把計劃定下來了。
準備離開的時候,容修望向周遭的景色,對冰灰吩咐道:“順便把四周拍下來,三百六十度,還有對面酒店的天臺。”
冰灰有點懵,還是照做了,他舉著手機,朝對面攝像、拍高清照片:“可是,為什么啊?”
這個高度看過去,夜景可真美。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容修眺望遠方,指了指對面的酒店大廈,“恒影要給我們拍一個演唱會開場mv,年代感,潮流感,搖滾感,可我一直不太想過于依賴綠幕合成,太假了。”
兄弟們:“???”
顧勁臣環視四周的高空夜景,容修是說,他想在對面酒店的四十層天臺上拍攝?
而容修說完那句話,就轉身往回走了。
大家都注意到,容修一邊走,還一邊拿出了手機,他打開了作曲軟件,這是更重要的事——
剛才聽到白老二嚎的那半段《心里的我和我》,讓他一瞬間有了靈感。
仿佛心里的那個“我”沖破了牢籠,在嚎叫,在吶喊,在大笑著哭泣……
他是一個渾身長滿了棱角和尖刺的十四歲少年,總想甩開一切枷鎖、擺布與束縛,還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他有一雙能看清世界不公的眼睛,永遠熱淚盈眶,永遠青春,永遠心跳。
他說,我叫是我,老子是容修!
朋克,果然還是二哥玩才行。
二十年了,如果自己的心態,還能像二哥一樣,就好了。
他們就像硬幣的兩面。
其實在容修的心里,二哥才是真正的小太陽吧。
就這樣,這天半夜,白翼上演了一出大戲,最后在兄弟們的歡呼中,一臉懵逼地回到了病房。
兄弟們回到龍庭,休息了一個小時,天就亮了。
顧勁臣也沒有睡,早早就下樓做了早餐。
龍庭很平靜,兄弟們都沒有再提天臺上的事。
吃完了早餐,沈起幻就出門了,他親自登門去找沈氏集團法律顧問。
這天下午,律師就通知容修,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汪哲那邊,聽說白翼如果不排練,演唱會就要無限期推后,或直接取消,汪哲直接在電話里大罵了出來。
談個屁啊!六萬人演唱會的損失,誰他媽的能賠得起?
就算能賠得起那個錢,dk的粉絲日盼夜盼,搶到了門票,結果卻因為白翼挨打,演唱會泡湯了,他汪哲這個“主謀”不得被粉絲人肉撕碎?
還不快出院去練琴?住這么久的醫院,是想訛人嗎?需要什么補品?補骨頭的?我全都買給你!
汪哲在這邊暴跳如雷,而他的律師卻是苦笑了。
陽謀最誅心,讓人氣嘔血。
明知對方沒什么大事,既想提早出院,又想要賠償,談判時故意用這話術,己方卻連一句反駁質疑也不能有,賠了錢,憋屈著,臨了還得說句“謝謝啊”。
于是這天傍晚,容修就來接白翼出院了。
只有容修一人,大家都在排練。
容修先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全程面無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緒。
白翼終于遂了心愿,卻不敢表現得太興奮。他緊張兮兮地,收拾了病房里的行李。
臨出門時,白翼再次回頭望向了這個白慘慘的病房。
我再也不會回來了。白翼咬牙發誓:再!也!不!會!
——這個時候,所有兄弟都這么想,大家都不會再邁進醫院半步……
白翼拖著行李箱出門時,聽見旁邊傳來哎哎聲。
他往那邊一看,就見腺哥拿著一盒cd和一支筆跑了過來。
“簽名啊,二哥!”腺哥說。
白翼:“……”
一想到昨晚,當他被老大欺負之時,這位仁兄睡得跟死豬一樣,白翼就在心里大罵這傻比。
不過,作為一起逃過獄的生死之交,白翼已經和他加了微信好友,互相稱兄道弟了。
莊閑是自由職業者,干過不少行業,……
人在江湖走,全靠好朋友,指不定將來什么時候需要彼此搭把手呢?
白翼眼珠兒一轉,沒推拒,在dk樂隊的首張專輯上,給腺哥弄了個to簽。
寫了老半天,像寫小作文。
最后一筆剛寫完,就聽莊閑笑嘻嘻地問:“這就走啦,緊急排練嗎,什么時候回來啊?”
草泥馬。
這就跟火葬場說“歡迎光臨”、藥房說“希望下次再來”一樣。
“滾蛋,除非我死了。”白翼說,“你絕不會再在醫院看見我了。”
白翼將專輯cd塞到腺哥手里,毫不留戀地掉頭就走。
行李箱拖得轟轟響,他加快腳步,追上了前方的容修。
“怎么有點兒立 fg的味道?”腺哥疑惑地眨了眨眼,低頭一看cd盒,呆了。
只見上面寫——
to好兄弟xian哥:
在我最苦悶的時候,感謝有你在身邊,你的存在,讓我無比自信——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自己的大鳥,還有前列xian。
謝天謝地,我們還活著,沒有玩個無繩蹦極。
好吧,其實張大姨說的沒錯,我那天確實在逃生樓梯哭了。
這是我的秘密。希望你能永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多虧了你,我才能回家練琴。
所以,等著收我的演唱會門票吧!兄弟我在舞臺上等你!
——你的好兄弟:白翼。
腺哥:“……”
啊啊啊,二哥為什么在寶貴的專輯拉頁上寫這么多字?(還有錯別字和拼音)
只見dk五子的照片上,狗爬一樣的大爛字,像鬼畫符一樣擋住了四個男人的臉,只留出了二哥他自己的……
直到坐上了回家的車,白翼還有點暈乎乎,昨晚發生了什么,細節他記不太清楚了。
他只知道,他得在九月五日之前排練完那四十首歌。
如果在逃過獄的情況之下,他仍在舞臺上失誤了,那么他的腦袋肯定會被老大揪下來。
傍晚時分,輝騰開出醫院,駛上寬闊的馬路。
白翼老老實實坐在后座,容修一路專心開車。
兄弟倆在天臺上打了一架,吐了一腿,又推心置腹說了那么多之后,像是陷入了短暫的尷尬期,或者說,心照不宣期。
兩人都沒有多說話,再沒有聊昨夜的事。
其實,也不用多說了吧,千言萬語,兄弟都懂。
你為我好,我知道,沒有怨懟,唯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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