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晉江文學(xué)城-《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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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樂隊開了個車龍, 駛向小九的“開個車”燒烤店。
白翼下午就訂了桌,小九也是霸氣的,有她的大白鯊老娘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干脆晚上沒有開門營業(yè), 直接給二十多位搖滾大佬騰出整個場子。
燒烤店里一片熱鬧,沒有外人打擾,男人們連喝帶鬧,舉杯暢聊。
不朽自由輪番敬酒轟炸,預(yù)祝dk演唱會順利。
身為樂隊前輩,不朽自由開過多場演唱會, 世界巡演也完成過兩次,在這方面很有經(jīng)驗。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連煜給容修講了不少演唱會趣事。連煜愿意說,容修也愿意聽, 他要取經(jīng)的地方有很多。
時隔十年, 再次同桌暢飲, 一來二去,容修多喝了兩杯紅酒。
聊演出,聊排練,又聊世界各地觀眾的風(fēng)格。
容修頗感興趣地問:“觀眾的風(fēng)格?觀眾也有風(fēng)格?”
“當(dāng)然,比如有些地方的歌迷,不會和樂隊合唱,如果把麥克風(fēng)遞出去,就會造成很尷尬的場面。”
連煜說了不少地方,從北美說到歐洲。
巡演期間有好幾站,觀眾們都令他記憶深刻。
“現(xiàn)在還好一點, 國外有什么lgbt運動。如果換做以前,一定不能開同性戀的玩笑,絕對不能公開性向,特別是在節(jié)目里,還有舞臺上。”
連煜說著,視線停留容修的臉上,說道:“就算心里有人,也不能說,一輩子也不要說。”
容修眉眼沾著醉意,卻又不迷離,他凝視了連煜一會兒,沒有接下這個話題,也沒問連煜是否意有所指,轉(zhuǎn)而問道:
“巡演完了,世界各地跑遍了,國內(nèi)的獎也拿了個遍,生活有什么變化么?”
“最大的改變,就是我有錢了,”連煜盯著容修的眼睛,停頓了足有五六秒,然后他大笑了起來,“一筆接一筆的錢,源源不斷地匯進來。”
當(dāng)初,決定離開dk的理由,就是他沒錢了。
現(xiàn)在,他對容修說,他有很多的錢。
容修舉杯:“雖然有點晚……恭喜。”
連煜沉默了片刻,舉杯,與容修碰了下,“至于,其他的不同……從洛杉磯回來之后,人變得懶懶散散,不知所措,每天醒來之后,無所事事,假期不知道要干什么。”
容修:“不排練?”
相對于舞臺經(jīng)驗和技術(shù),容修似乎對搖滾樂隊成名之后的日常更感興趣,他很少會追問別人問題。
“去他媽的排練,我們剛完成長達兩年的巡演啊!”
身為過來人,連煜并不介意把那中很隱私的心理狀態(tài)描述給他,“我不想碰琴,樂隊成員也都出國游玩了。我發(fā)現(xiàn),我無事可做,任何事情都不能給我滿足感。而且,回國之后,周圍的人,還有日常生活中的一切,我都感到非常陌生。”
容修:“陌生?因為太久沒有回國?不習(xí)慣國內(nèi)的生活?”
連煜沒有立即回應(yīng),他凝視了容修一會兒,忽然笑道:“因為陌生啊,連你也不把我當(dāng)兄弟了。”
容修:“……”
酒桌上兩人陷入一瞬間的沉默。
容修并沒有接連煜的話,他避開視線夾了一口菜。
連煜臉上還是深不可測的笑容,他打量著容修的側(cè)顏,垂著眼輕笑了下,轉(zhuǎn)而道:“好吧,其實和時間、人、地方,都沒什么關(guān)系,主要是生活狀態(tài)不同了。”
容修這才抬起眼,聽他繼續(xù)說。
“之前整天奔波在路上,飛機上,舞臺上,回國之后突然躺在家里,不用去彩排,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像普通人一樣打發(fā)時間,連買東西也不會了——巡演期間,助理會幫我打點一切,我都忘了自己多久沒買過東西了,只剩下了在舞臺上的感覺……”
連煜頓了頓,舉杯一飲而盡。
酒杯落在桌上發(fā)出“當(dāng)”一聲重響。
他的嗓音卻輕,接著道:
“那是一中麻木的感覺,站在舞臺上,連觀眾席也看不清楚,頭頂?shù)臒艄饬恋帽牪婚_眼,遠方卻是一片漆黑……下了舞臺之后,沒什么意思,干什么都沒意思,花錢也沒意思了,你能明白那中感覺嗎?”
容修:“是一中空虛感?”
“空虛?”連煜琢磨了一下,輕拍了下掌笑了起來,點頭贊同:
“bgo!這個詞好,顯然你也經(jīng)歷過,這邊剛下了舞臺,就突然覺得很空虛,我是誰,我在哪,下一步該做什么?結(jié)束巡演之后,突然不能每天都來一次‘舞臺高潮’——離開了舞臺,我就沒辦法生活了,不能適應(yīng)正常人的生活,漫無目的,生無可戀,總想找點兒什么刺激的……”
四周漸漸安靜下來,聽連煜講他這五年世界巡演的日子。
容修垂著眸子,指尖摩梭玻璃杯。
他大概能夠理解,連煜所描述的這個心情和狀態(tài)。
好像干他們這一行的,必須要站在舞臺上,必須不停地工作。
一旦停下來,就會撞到墻上,頭暈?zāi)垦#o目的,無所適從,所以,很多搖滾樂手會找各中樂子刺激自己,女人,酒精,毒品……
容修很擔(dān)心,將來自己和樂隊兄弟們,是否也會陷入到那中“麻木”的狀態(tài)中去。
其實,以前也有過很多次,在進行一場熱烈精彩的演出之后,下了舞臺,就會想宣泄,否則就會空虛,難以呼吸,空虛到窒息。
他算是很自律的,從沒磕過藥,沒有碰毒,也沒有亂搞,從沒有戲過果兒。
頂多自己手動解決,然后連夜買醉,醉到不省人事……宣泄完了之后,仍然是那中無法紓解的空虛感,然后在杳無邊際的空虛中等待下一次舞臺高潮的到來。
后來,這個問題是怎么解決的?
如今,每次下了舞臺,他都會有新的期待,暗暗也有些羞澀,并且無比激動。
——想見到他。
期待著,問問他,剛才的演出,你喜歡么?
即使是不演出的日子,每天睜開眼睛,也會覺得,嶄新的一天到來了。
——能看見你,真好。
感覺到了心動。
于是,心一動,他的那個迷人的世界,就遭遇了一場翻天覆地的震蕩,地動山搖,“動”得厲害——
花兒和魚飛到天上,鳥兒在水中暢游,音符從樂譜中跳出來,海是粉色,天空姹紫嫣紅。
那個人的出現(xiàn),改變了他的世界,給它帶來了一場大地震。
他站在震中,環(huán)視這個陌生的世界,奇異,迷幻,未知,充滿了童話色彩。
修長的指尖掃過杯沿,容修走神了好一會兒。
忽然,他抬了眸,道:“那是因為,你沒有遇見真愛,去談一場戀愛吧。”
連煜:“?????”
像是在調(diào)侃,也似做總結(jié),容修說出了這么一句,直接把連煜給說愣了。
什么?戀愛?
連煜還以為聽錯了,容修說什么?
談戀愛?
什么情情愛愛,完全不符合“花容月貌”的風(fēng)格啊!
如果不是容修就坐在他身邊,他簡直不相信,這句話是從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的。
連煜呆愣了好久,噗嗤笑了出來:“你覺得,我缺果兒嗎?”
話音剛落,沒等容修回答——
白翼從另一桌湊過來,急慌慌地問:“到底定下來了嗎,嘉賓,我的粉絲都在問了。”
兩人關(guān)于“空虛”的話題,就這么被岔開了。
容修打量白翼的急迫模樣:“問什么?”
“當(dāng)然是演唱會的嘉賓啊!”白翼擠眉弄眼,“最后一個。”
容修沉默了一下,撞到連煜困惑的目光,解釋道:“最終名單還沒決定。”
連煜詫異:“什么?還沒確定?除了我們,島島,還有誰?”
白翼:“江翌大哥和何姐。”
吉他手許乘風(fēng)驚訝:“臥槽?天王天后啊!他倆都答應(yīng)了?這么有面子?據(jù)說,何孝姝年輕時,也是搖滾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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