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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晉江文學城-《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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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度過二十八歲生日,        樂貝妮就意識到,她已經(jīng)感受不到“怦然心動”了。

    在鏡頭前的接吻與曖昧,        即使帶到鏡頭之外,她也能隨時抽身。

    她曾無數(shù)次地自我審視,她心里很清楚,之所以覺得不能再愛了,只是因為她戲里戲外透支了太多的情感,失去了愛的能力,她像少女一樣年輕而又純粹的愛情已經(jīng)死了。

    她以為短時間之內,        不會遇到讓她心動復蘇的男人。

    沒想到,        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樂貝妮幾乎停下腳步,        失神地望著容修的側臉,        心臟跳動無比劇烈,無比緊張,        又無比雀躍。

    容修的腳步更慢,        不由微微靠近她:“沒事么?”

    夜色迷離讓人沉醉,        樂貝妮目光倉皇,這種感覺來得太迅猛,        她幾乎聽到了自己心如擂鼓。

    “我想問你一件事。”

    容修索性停了下來,回頭望向遠處的白翼他們。

    樂貝妮耳鳴地仰著頭:“什么?你……想問我什么?”

    容修垂著眸子打量她的臉,“可能有點唐突。”

    樂貝妮愣了愣:“嗯。”

    月色美好而迷離,        她很想知道,他是否與她一樣感受到了某種化學反應?

    圈內見過太多的人,過了些時日,就會忘記那人當初是怎么認識的。可時隔兩年,她仍然記得,第一次見容修,        是在和導演的飯局上。

    當時,她身為女主角到場,聽到了容修創(chuàng)作的曲子,最終敲定了電影配樂。她被他的創(chuàng)作才情吸引,但她一頓飯都沒有怎么與他說過話。

    “你有兄弟姐妹么?”容修停頓了下,“我是說,你是獨生子女?”

    樂貝妮迷茫片刻:“?什么?”

    如今的明星,處個朋友,要先關注是不是獨生子女?

    樂貝妮仰著頭,幾乎能感覺到鼻翼之間的灼氣,近距離地凝視著他,將那張臉看得更清楚。

    她失神地回答:“是的,我是獨生女,父母只有我一個孩子。”

    “那你的父母……”

    容修話音頓住,他輕吸一口氣,又輕輕吐出來。

    看到樂貝妮之后,裘謙實在難以置信,他簡直太懷疑了,那么輕易被父母拋棄,他和姐姐到底是不是父母親生的。

    裘謙晚上拜托容修時,非常嚴肅,他也知道,這非常荒謬可笑——他當然不是想抱視后大腿,可他就是邁不過心中的那個坎,為什么十來歲的他們,會被父母拋棄?

    既然答應了兄弟幫忙問,許了諾就一定要完成,這是容修的準則,于是他只好硬著頭皮,接著問:

    “你的父母,有沒有透露過,在你之前生過或丟過孩子?”

    不等樂貝妮回過神,容修嗓音卻染上幾分正式,解釋道:“你和我兩個朋友長得很像,他們是姐弟,京城人,父母下落不明,身世非常可憐,我沒有別意思。”

    樂貝妮搖了搖頭:“沒有,我的父母只是浙省水鄉(xiāng)小鎮(zhèn)的普通教師,只生了我一個孩子。”

    容修沉默了下,腦中回想裘謙姐弟給他講的父母過往,他們并沒有離開過京城,更談不上去浙省打工,南北方未免也離太遠……

    世界上竟然真有長得這么像的人。

    容修心里暗嘆了一聲,禮貌地后退半步:“那就不是了,剛才失禮了。”

    樂貝妮連忙上前,下意識想接近他,“我……”

    話音未落,她身子一歪,鞋跟扭了下。

    容修輕扶了她一把:“抱歉,唐突了,你別害怕,那些問題沒有惡意。”

    樂貝妮幾乎要站不穩(wěn),鼻間聞到清冽的雪松味,耳朵滾燙得幾乎達到了沸點,她感受到那強壯有力的肩膀,輕觸了一下就分開。

    混亂成一片的大腦根本無法理清思路,她瘋狂地心跳,抬手想要捉住那種感覺,卻克制地握了握雙手。

    她雙手緊握成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喃喃地說:“是的,我知道的,你是為了朋友……”

    幽暗的街邊,樂隊男人們越來越近,聽到他們的談笑聲。

    街燈和月光里,樂貝妮仰頭望著容修,又連忙低頭看著腳下路面。

    月色之下的突然。

    那種感覺著實太過美好,朦朧而又洶涌,卻不是轉瞬即逝,與拍戲時與搭檔偶然產(chǎn)生的那種情感不同。

    好多年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她的大腦在不斷地尖叫,連身體也在發(fā)抖地回響,每一個細胞都在悸動,心情雀躍亢奮……

    冷靜下來,停下來,必須停!

    樂貝妮提醒自己,她越界了。

    可是,她心里又很清楚,她沒有越界。

    以前出演愛情片,與對手戲的男演員接觸,有時的確會模糊戲里戲外,將電影里的角色與演員本人混淆,但她很快就會提醒自己,要停止,要出戲,那樣會越界。

    她從來沒和男演員炒過cp,即使對方很優(yōu)秀而且是單身,她也從沒有刻意在平臺上營業(yè)過。

    現(xiàn)在的這種心情,算是越界么?

    樂貝妮低垂著頭,過于緊張讓她微閉起眼睛,鼓起所有的勇氣說:“我其實……很喜歡你。”

    “謝謝。”容修笑應道。

    樂貝妮睜開了眼,仰頭看向了容修,卻沒有從他英俊的臉上看到任何反應。

    微醺的街燈里,容修轉過身,笑望著他的樂隊兄弟們。

    容修朝白翼揚了揚手,指向前方地下停場入口,“快點。”

    然后他轉過頭,終于注視了她,頷首道:“如果真的喜歡那首歌,我回去打個譜,下周讓你的經(jīng)紀人到小渡家去取,我會把cpr文件放在u盤里,方便你的音樂團隊做編曲,合作愉快。”

    樂貝妮:“……”

    不是喜歡歌,是喜歡你啊。

    另外,讓經(jīng)紀人去live        hoe取那首歌?

    而不是明星私下交接?

    意思就是說,兩方團隊直接談版權合同?

    “這是您的作品,不負責編曲么,由dk樂隊來伴奏?”樂貝妮有所顧慮,“我怕硬石的制作團隊……”

    “硬石團隊我還是很了解的,請放心交給他們。”容修說。

    白翼快走了幾步,把不朽自由扔在了后面,“早知道這么遠,就開車送她了。”

    容修迎上去:“誰開?你有車么?”

    白翼:“……”

    車還在4s店,剛提的寶貝大路虎,就被刮壞了耳朵,二哥捶胸頓足。

    今晚男人們都喝了酒,容修也被白翼灌了半杯啤酒,所以兩人只能打車回龍庭。

    男人們將樂貝妮送上車,不朽自由也離開了,白翼和容修站在井子門午夜的街頭。

    “南哥怎么沒跟著,有任務了?”白翼左右張望一番,望著漆黑的胡同子,“衛(wèi)忠也不在?”

    容修也覺得奇怪,一路上都沒看見衛(wèi)忠,他不會還留在小渡家吧?

    難不成,今晚現(xiàn)場的混亂場面,把衛(wèi)忠那個機器人震住了?

    容修眉心一動:“不管他,打車走,直接回家。”

    “好主意,晾著他。”白翼邪肆一笑,“讓他在小渡家傻等吧。”

    兩個男人戴上口罩,全副武裝,揚手攔車,計程車直奔龍庭而去。

    原本這是一個無比尋常的一天,容修還在創(chuàng)作周期,而樂隊也正處于排練錄制的備戰(zhàn)狀態(tài)。

    對于容修來說,不論是在小渡家登臺演出,還是與視后不期而遇,還促成了買賣合作,都是尋常工作生活中的小插曲。

    這晚回到龍庭之后,容修將二專中的兩首歌曲《必須上路》《心里的我和我》總譜交給樂隊。

    兄弟們各自去琢磨練習,去地下室合奏,摳細節(jié),為錄音棚里的“oake”做充足的準備。

    容修則再次上樓把自己關進了琴室。

    伏案至夜深人靜時抬起頭,唯一能將他從音樂世界中拉出來的,只有腦中反復思念惦念的那個人。

    他的繆斯。

    一旦陷入那種情緒當中,他的那個迷人的世界就會瘋狂地旋轉,所有的創(chuàng)作靈感霎時間迸發(fā)出來,一股腦地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

    手指跳躍在黑白琴鍵上,無須彷徨思考,音符與樂段如泄洪般地噴涌出來,這是他以前從未經(jīng)歷或感受過的。

    凌晨時分,容修回到主臥。

    獨自躺在寬闊的kgsize上,沒有立即進入夢鄉(xiāng)。

    持續(xù)一周的夜間陪護,讓容修的作息有些顛倒。往常凌晨兩點入睡的生物鐘,再次往后推到了清晨。

    這些天,他一直到天亮時才能入睡,直到午后才會醒來。

    就算早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也會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到天明。

    這天夜里,容修斜倚在床頭,將《一飛沖天》的劇本最后部分讀完。

    大腦思維仍然處于活躍狀態(tài),于是,他像所有讀書愛好者喜歡記下讀后感,他對著手機錄音軟件,哼出了一段一段的旋律。

    然后他拿起一本前天從書房帶過來的書籍,翻閱到了書簽的位置,是他昨晚閱讀的部分。

    這是顧勁臣帶到龍庭的書,分開這段日子容修一直在讀。

    小胡伯特-塞爾比的作品,一位非主流小說家,同時也是演員和編劇。

    電影《布魯克林黑街》就是這位作家的著作,他很擅長用犀利的筆觸揭露城市地下世界,字里行間充滿了搖滾風格。

    這本書還很新,并不是顧勁臣平時喜讀的類型,顯然是他特意給容修搜羅來的。

    創(chuàng)作必須不停地輸出,這就意味著需要源源不斷地輸入,激發(fā)思維與靈感。

    顧勁臣十分了解容修的輸入喜好,他推薦的作品,不論是影視劇,還是文學作品,抑或是一幅油畫,一首亞文化的詩歌,總是能給容修帶來無限的想法。

    “距離出國,還剩下三天。”

    容修每晚陷入沉睡之前,都會倒計時般地對自己這么說。

    然后,他望向落地窗透來的清晨天光,對著手機說“晚安”。

    這段日子兩人都沒有主動聯(lián)絡,他們都知道為什么彼此沉默,這場無聲的戰(zhàn)斗,他們不是對手,從來都沒有對峙或較量。

    就像合而為一的兩片蚌被生生掰開,如果重新黏連一處,類似于二次愈合,面臨的將是再一次承受撕裂的痛楚。

    在顧家分開的畫面與心情,容修始終記得。

    踏出臥室門那一刻,他甚至無法邁開腳步,在二樓緩步臺哽咽出來,但他沒有落淚。他們都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

    從醫(yī)院帶回來的那些行李箱,還擺放在臥室落地窗的角落。

    箱子里,兩人衣物混在一處,干凈的,穿過的,氣味融在一起,還有那半盒001塞在隱晦暗格,他始終沒有動過,也一直沒有用過。

    夜夜反復做夢,思念沉淀到最深,身體失落,也失了感。

    這次與顧勁臣分開,“空虛感”與上次不同。

    即使躺在床上渾身放松,整個人似乎也疲憊得難以恢復,精神也漸漸偏離軌跡。

    渾身纏著鐵鏈與枷鎖一般,變得沉重,沒有興致,也沒有反應。一旦沉睡就很難醒過來。

    他不想睜開眼。

    沒有與他問候早安的人……

    ……

    中午,敲門聲傳來時,門外傳來“早上好”的聲音,容修也沒有睜眼,久久沒有應聲。

    “咚咚咚。”

    “開門呀,老大,早上好啊,地震啦!”

    起初是輕輕的敲門,容修能聽出丁爽的腳步聲。

    后來,白翼也上了三樓,敲門聲變成了砸門聲。

    聽起來不是地震,而是世界末日來臨了。

    容修聽到外面那些聲音,閉著眼睛在床上翻個身,昏昏沉沉睜不開眼,意識倒是清醒了,可沉重的身體格外消極,根本不想給予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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