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上午時分,一座掛滿紅燈籠的小樓外。 紀源與沈浪、趙遠松三人,一同來到這座千鈺城最大的銷金窟。 如今雖已過清晨,但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或是獨身、或是結伴,正慢慢悠悠的從百花樓中走出。 一些小廝殷勤的跟在身后,全程面帶掐媚笑容的恭送金客。 其中一名年輕小廝,在目送一名金客遠去之后,正欲轉身返回時,恰巧瞥見了路邊的三人,特別是在看到邋遢書生后,立即一路小跑而來。 “沈公子!” 小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臉上已換上真誠的笑容:“可是來看我家娘子?” 沈浪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帶路,同時為身旁兩人解釋道:“一般此地的女子被喚作娘子,卻不是尋常市井百姓家里的稱謂。” 趙遠松聽得認真,時不時會點一下頭,倒是旁邊的紀源滿臉的不屑一顧,似是根本就不想知道有關此地的事情。 對于這種既是最損耗錢財,也是最消磨人意志的地方,他打從心眼里便有些瞧不上,往常沈浪缺銀子被扣下時,也只是讓小廝取走所需銀兩,絕不會自己動身前來。 不多時,在這名年輕小廝的領路下,三人便來到了一處別院之中。 院中布置頗為儒雅,一看便知道出自沈浪之手,看來他與此地主人的關系,頗有些不同尋常。 待得幾人落座雅亭后,一杯熱茶還未飲盡,便有一身素衣的貌美女子,自屋中快步走來,向著他們施了個萬福。 “沈公子可還安好?” 素衣女子尚未入座,便已經擔憂的打量起了沈浪的身體。 見他渾身皆是傷痕與塵土,眼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心疼之色,似是比打在自己身上還要疼。 紀源與趙遠松默默相視一樣,皆是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尋常,隨后不動聲色的轉過目光,沒有太過直白的打量他們。 “安好、安好,有娘子掛念,自然是一切安好!” 沈浪哈哈一笑,隨后為雙方介紹了起來。 這名素衣女子藝名雅蘭,百花樓頭牌之一,容貌極美且尚音律詩詞,向來是賣藝不賣身,只與能夠博得她欣賞之人有片刻歡愉。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在年底的花魁評選中,或許會成為百花樓的新一任花魁。 只可惜前兩日,忽然有陌生女子出現在百花樓內,當晚便壞了規矩,被直接任為新的花魁。 “雅蘭,不置可否代為傳給話,沈某和兩位朋友,有些事情想與那新花魁聊上一聊。” 一番寒暄之后,沈浪便直接表明了來意。 聞言,雅蘭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喜,埋怨的瞥了一眼書生,隨后目光掃過邊上的兩人,最后落在了紀源的身上。 “沈公子,你若想帶朋友來尋花問柳,小女子自然不敢越矩多言,只是……” 她雖未將話語說完,但言中之意卻并不難猜測。 顯然是在責怪沈浪,自己出來尋花問柳也就罷了,可這世間哪有帶著一個不過少年的道士,來這煙柳之地的。 那不是在折損自己的德行嗎? 見她一臉的責怪之意,幾人便知道對方是誤會了,然而一些事情卻不好言說,只能是讓沈浪催促了一二。 而雅蘭雖面色不悅,甚至是有些惱怒,但卻還是換來了小廝,讓其持著一封書生寫的信,送往那新花魁的別院中。 終究是身為風塵女子,盡管心中有萬般不愿,卻也不能壞了百花樓的一些規矩,畢竟這里也是她唯一的棲身之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