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因為周亞夫為相,而導致相府混亂不堪,朝堂政務冗積,不能按時得到處理的現狀。 只是在周亞夫方才這番表態之后,這個情況究竟要如何改變,就要看天子啟,究竟想要什么了······ “太子臣劉勝,稟奏父皇~” 唰! 沉默中,東席前方響起一聲嘹亮的呼號,惹得殿內公卿百官齊齊一側目; 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劉勝那面帶笑容,對天子啟拱手行禮的謙遜身影。 包括西席首座,仍是一副誰都欠自己錢的模樣的周亞夫; 自然,也包括端坐于御榻之上,面色已經徹底沉下去的天子啟······ “太子,有話要說?” “——如果是為丞相求情,那就不用說了!” “朕再如何,也不至于容不下自己親自任命,又告廟祭祖而拜的丞相。” 嘴上雖是這般說著,天子啟暗含慍怒的目光,卻仍不住撇向自己左側的周亞夫; 殿內每個人都能看出來:今天的天子啟,被周亞夫弄的很不高興! 但若說,有誰看不出這一點,那也就是西席首座,仍拗著脖子的丞相周亞夫······ “兒臣,不是要為丞相求情。” “想來丞相,也不需要兒臣代為求情。” 得到天子啟的許可,劉勝溫笑著道出一語; 隨即便側過身,作勢望向對席的周亞夫,目光卻在殿內稍掃視一周。 “諸公應該都還記得,老丞相——故安貞武侯尚還健在時,我曾拜師于老丞相門下;” “吳楚之亂時,朝中政務繁雜,老丞相忙著處理政務,廢寢忘食,連家都顧不上回。” “——當時,我和庶兄曾在老丞相身邊,幫助老丞相整理卷宗······” 微笑著道明自己的意圖,再對殿內眾人環一拱手,劉勝才再度正過身,對天子啟再一拱手。 “剛才,兒臣聽諸公說,九卿有司都因為相府的緣故,而遇到了政務冗積的情況。” “兒臣奉父皇之命,于朝議旁聽,本不該輕易開口。” “但回想起當年,在老丞相身邊輔政的經歷,心中實在是有些疑惑,想要問問清楚······” 聽著劉勝口中,依次道出‘老丞相’‘庶兄’‘輔政’等字眼,殿內眾人面色不由稍一變; 片刻之后,又若有所思的各自低下頭去,權當是默認了劉勝的說法。 在老丞相、故安貞武侯申屠嘉身邊‘輔政’? 幫丞相整理一下卷宗,就算輔政了? 真要這么說,那整個相府里里外外千百號人,人人都是‘輔政’大臣! ——要知道丞相本人的理論職責,就是輔左皇帝治理天下! 如果說這句話的,是曾經的公子勝,那百官之中,肯定要有人站出來,好好教訓教訓劉勝:呔那孺子,休得滿口胡言! 但若是如今的‘太子勝’,那這個說辭,也就沒什么難以接受的了。 太子嘛~ 儲君嘛~ 拿過去做過的小事兒,往自己臉上稍微貼貼金,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劉勝自己不這么做,也早晚會有聰明人想到這件事,把這‘輔政’的金子貼在劉勝的臉上。 想明白這一點,眾人的注意力,也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眼前,劉勝正要做的事上。 ——太子似乎有‘疑惑’,要丞相為自己給出解答; 而這個疑惑,似乎正是和周亞夫自己引起的相府政務冗積、運轉停滯的狀況有關······ “哦······” “那就問吧。” “——太子儲君旁聽朝議,本就是為了熟知朝政,學習治國之道。” “生出了疑惑,當然應該得到解答。” 隱約意識到劉勝的意圖,天子啟陰云密布的神容,也稍有了些回暖的趨勢; 沉聲道出一語,便目光陰森的瞥了眼周亞夫,語調陰沉道:“這件事,丞相總不在話下吧?” “總不會連太子的疑惑,丞相都不愿意解答?” 聽劉勝說自己有疑惑,想要‘請’丞相代為解答,周亞夫自是瞬間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在行伍之間多年養成的本能,在這一刻不斷地提醒著周亞夫:要警惕! 但被天子啟用話一堵,周亞夫即便是有心拒絕,也顯然已經沒有了辦法。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沒有辦法’,讓周亞夫徹底喪失了在這場朝議中,自己能掌握的最后一絲主動權······ “當年,老丞相主掌相府時,九卿有司的奏報、卷宗,都是老丞相一手批示。” “老丞相能決定的,會蓋上相印,然后送給父皇過目;” “若時老丞相不能決定的事,則會被暫時留中,等老丞相下一次入宮時,再一齊呈于父皇當面。” “——有時候,父皇會和丞相一同商議,能解決的事就盡快解決,并由老丞相交代給九卿有司具體操辦。” “實在沒法決定的事,則會由老丞相在朝議時提出,由百官公卿共同商討,以得出妥善的處理辦法。” ···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處理方式,老丞相才會因為在相府批復卷宗,忙的腳不沾地,經常好幾天都不能回家。” “朝野內外也都說:老丞相勤于政務,又兩袖清風,從不曾辜負先太宗孝文皇帝的信重。” “這,就讓我感到非常不解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