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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君世堯的時候，顧清歡笑語嫣然。

    她輕聲囑咐著蕭琉璃，「琉璃，你過幾日回靈狐宮替我轉告師父，我可能要與她就此別過了。」

    這一場師徒情深，持續了幾千年的情分，讓顧清歡難以取舍。

    但是為了君世堯，她愿意去放棄，去割舍掉這來之不易的師徒情分。

    畢竟，她行走于這茫茫人世間，能遇到一個真心相待的人真好。因此，她愿意傾盡所有，去回饋他的這份真情。

    聽完顧清歡的話，蕭琉璃目瞪口呆，她驚聲道：「你不會要為了他而留下來吧！」

    見顧清歡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眼中溢滿的是溫柔的笑意。

    如三月春風那般，和煦暖人。

    即便如此，蕭琉璃還是忍不住出聲勸她，「可他是凡胎肉體，壽命僅僅幾十載，可你卻……」

    蕭琉璃的顧慮，顧清歡也曾有過，但是如今拂去心間事，她眼前是一片明朗。

    她將視線停留在路過的行人身上，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從她面前走過，她深深的覺得，這就是她所追求的平淡安穩的生活。

    與心悅之人相夫教子，看夕陽西下，賞春華秋實。等到兩鬢斑白的時候，坐在庭院中互相依偎著。

    想到此處，顧清歡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他若死了，我就去陪他。」

    生同衾，死同穴。

    一旁的凌塵也微微蹙起了劍眉來，「清歡師姐，你要冷靜點。」

    顧清歡知道二人對她的擔憂，她沖他們莞爾一笑，「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只是覺得人生在世，能遇到一個同樣喜歡自己的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對我的喜歡，讓我有勇氣去踏出這一步，我對自己所做的決定，無怨無悔。」

    是啊，若余生能有君世堯作伴，此生足矣。

    喜歡？

    這個字眼，對于蕭琉璃而言是陌生的。

    她從未對任何一個人動過這方面的心思，換而言之，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更不知道她蕭琉璃喜歡的是什么樣子的男子。

    洛言風嗎？

    她的腦中出現了紅月狐仙撒下情人粉那夜，自己做過的荒唐事，一張俏顏瞬間染上幾許嫣紅來。

    至于凌塵，在聽到喜歡兩個字之后，腦中自動出現了一抹白裙若仙的倩影來。他分不清是白靈汐的，還是試煉之時，那道他觸及不到的身影。

    蕭琉璃很快將這些紛雜的念頭趕出腦海里，她面露憂色，「可是清歡師姐，這人算不如天算，我怕……」

    對于蕭琉璃一而再再而三的擔心，顧清歡認為是小題大做。

    她輕移蓮步，朝前走去，「怕什么，我顧清歡若是要賭注，賭的便是一輩子。」

    可顧清歡不知道的是，與君世堯初見那晚，慈安堂外發生的事情。

    當晚月朗星稀，那名想要訛人的男子也來到了慈安堂門外。

    彼時京城街道上空無一人，他才敢肆無忌憚的呵斥，「給錢！」

    身穿粗布衣裳的小廝把準備好的銀子給了那人。

    男子看著手中的銀子，他張嘴就不客氣的說，「怎么才這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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