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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云一席話滿堂哄笑，便是昭陽公主都有些忍俊不禁，又見那名為楊修之老儒面紅耳漲好不憤怒，這位老儒猛拍桌子站了起來。

    “后生，休得胡言亂語，老夫?qū)ξ椅鞒行娜赵驴设b天地可昭，豈能容得你這年輕人在此放肆。”

    “哈哈，老爺子實在不須如此動怒，在下不過隨意說說而已，老爺子好歹也算是一方大儒，汴京城中更是家喻戶曉，地位卓然，又怎會是我所說那般危言聳聽之人。”司馬云大笑，他這一笑那身居二層樓之儒士愈發(fā)氣急敗壞，只因自己竟然被面前這位后生三言兩語便弄得如此沒面子，須知人越老這面子便越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老儒當(dāng)即道。

    “年輕人，我儒家有浩然正氣，老夫見你尚還年輕不曉得這世事人心就不與你一般見識，只是這策立武林盟主之事，老夫萬萬不能答應(yīng)，不只是老夫，恐怕就是我西楚所有儒生都不會答應(yīng)，這天下哪兒有輪得到這些江湖莽夫做主的道理？當(dāng)真笑煞老夫也。”

    “哦？老先生所說的儒家有浩然正氣就是這般浩然正氣？”但見司馬云不急不慢道。

    “老先生究竟是覺得自己高江湖莽夫一等，還是覺得自己就讀盡了儒家大義？說句不好聽的話，老先生活了這么大半輩子，可曾出過西楚？”

    “算了，在下知道我這話問了也是白問，那我就再縮小一點，老先生可出過這汴京城？若是老先生連這汴京城都沒出過，又何以談儒家浩然正氣？浩然二字在下可不認(rèn)為是一座汴京城便能說的盡的。”

    “在下有一言說了怕得罪老先生，也怕得罪這雁歸樓的所有儒家弟子，可不說又覺得心中不快，在下讀書不多，倒有一句話卻牢牢記住了，這句話被在下拿來改了那么幾個字，那便是不曾經(jīng)歷過江湖的人沒有資格談?wù)摻趾螞r是如同老先生這般連汴京城都未出去過的儒生？江湖的事自有江湖人做主，算天算地怎么算都輪不到老先生你的頭上，還是多趁著尚在人間多讀幾本圣賢書才好，老爺子。”

    又一席話滿堂喝彩，整個一層之中江湖中人無不對三樓這名從北魏而來的白衣男子滿堂喝彩，即便是之前那被司馬云一擊即潰的清揚山煉氣士也不得不為這番話暗自開懷，能殺人或許算不了本事，但能殺人又能將這討厭老儒三兩句話便逼的啞口無言之人，又有幾人能不對其拍案叫絕？多少年來江湖中人與書生幾乎就是兩個對立面，有道是耍刀的看不起耍劍的，耍劍的惹不起耍橫的，眼前這白衣書生倒真正上演了一番活脫脫的耍橫，即便是他這方才才被司馬云弄得顏面盡失也不得不為司馬云道一聲好。這么多年來，總算是有人在西楚的地盤為這武林草莽出了一口氣，而且是一口憋在胸口不知道多少年郁郁成疾的氣，教這天下有誰敢再看不起江湖中人？

    司馬云功成身退，見一樓潮起潮升總算是露出一個還算比較滿意的微笑。

    昭陽公主別過頭看向這個方才不過區(qū)區(qū)三言兩語便出盡了風(fēng)頭算不得書生的書生。

    “這下你倒是賣給了他們一個天大的情面，恐怕接下來用不了多少時間你就會一一拜會他們將我西楚江湖收入囊中了。”

    “收入囊中倒不至于。”司馬云些許是說的有些渴了，便飲了一口香茗。

    “若是僅憑這幾句話就囊進西楚江湖，公主也太小看你西楚二郎了，司馬云只不過是心口有一股氣，不發(fā)不出來不痛快而已，便索性順?biāo)浦鬯土怂麄円粋€人情。”

    “氣？你哪兒來的什么氣？莫非這些讀書人什么時候得罪了你不成？再說即便是你也應(yīng)該算是半個讀書人吧。”

    昭陽公主想問，然而司馬云卻再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如此公主只能作罷，卻看那二樓老儒呆立在原地不言語也不動作。昭陽公主便忍不住問道。

    “楊先生可是還有什么話要說？”

    那老儒毫無反應(yīng)，就在公主皺皺眉頭打算再問之時老儒卻突然哇了一聲吐出一口黑血就地直挺挺倒了過去，看樣子竟是直接斷氣了，滿堂驚呼，即便是司馬云也意料不到。

    “看你小子做的好事兒。”老爺子沒好氣道。

    “這怎么能怪我，老爺子倒是冤枉我了，我怎知楊老先生竟如此琉璃心，隨便說了幾句便承受不住，這要是換成了老爺子你別說我三言兩語，即便是三十言五十語都不見得能讓老爺子皺一下眉頭吧。”

    司馬云不去理會那二層樓上炸開了鍋的三教高人，自顧自與老爺子談笑風(fēng)生。

    “你這小子莫不是說老夫臉皮厚？”老劍神幾乎胡子都快給氣的翹了起來，他凝重道。

    “你這小子這次倒是玩的太過火了，這老小子讀了一輩子書怕是門生滿天下了，你這是與西楚所有讀書人作對，即便這楊修再迂腐論起輩分來也始終算是你長輩，如此，實在太不應(yīng)該。”

    “老爺子這話可就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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