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難得放晴了一天,到了晚上十點后又是黑云壓城,暴雨將至。 東京都氣象局的計算大廳里人來人往,超級計算機全速運轉。 這是集體加班的第三周,所有人的休假申請都被否決,重要人員不得關閉手機,隨時待命。 三周前氣象局就向內閣遞交了一份正式報告,聲明東京都范圍內的氣候狀況出現(xiàn)了劇烈變化,近幾周降雨幾乎是往年的七倍,雖然已經(jīng)過了櫻花季,但是滿城繁花依然盛開。 氣溫上升比往年慢太多,櫻花木誤認為仍是適合開花的初春,在落花后長出了新的花芽,滿城繁櫻的壯觀景象吸引了大量游客滯留東京,但這種怪異的植物現(xiàn)象在氣象學家看來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地震頻繁,大量火山噴出濃煙,海平面上漲,地面每天都在下陷。 從地球物理學的計算來說,這樣的變化需要十萬年才能完成。 而現(xiàn)在十萬年的變化卻在三周之內完成了,這往往是大災逼近的征兆,只是氣象局無法斷定這場災害的原因。 東京都政府已經(jīng)秘密地做了救災準備,可他們還不敢公布消息。 一旦公布消息,幾百萬人會蜂擁著從城市的核心區(qū)撤離,這本身就是一場大混亂,不知會導致多少人死傷和財產(chǎn)損失,而大災的來源還未確定,誰也不敢承擔這份風險。 宮本澤站在窗前,眺望著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 今天本家那邊有一場家主級別的重要會議。 在以雷霆般的威勢掃蕩勐鬼眾勢力后,新任大家長源稚生的手腕與能力,得到了絕大部分族人的認可與尊重。 畢竟從根本上來講,這一代大家長相較于橘政宗先生,本就是名正言順。 私下里,宮本澤已經(jīng)不僅一次聽到有人在討論大家長的血統(tǒng),說他不愧是家族苦苦等待多年的皇,看起來是人類,身體里卻流動著近乎純粹的龍血,龍的暴戾在他身上展現(xiàn)無疑。 如今即使是各位家主,在他面前也需戰(zhàn)戰(zhàn)兢兢。 …… …… “也就是說,在地下幾百米的地方,極有可能已經(jīng)建立起一個由龍類和龍族亞種構成的生態(tài)系統(tǒng)?” 搖曳的燭光下,源稚生面龐一半隱于黑暗中,端莊威嚴,彷佛壁畫上刻印的古代皇帝。 這里是隱藏在源氏重工大廈高處的一處露臺。 除了離家出走的上杉繪梨衣,蛇岐八家諸姓家主盡數(shù)在此。 此刻間,諸位家主的頭頂是陰云密布的天空,腳下是粗糙的青石地板,四周圍繞著潺潺流水,朱紅色的鳥居下擺著一張黑色石桌,他們身邊各自點燃了一支燭火。 “是,”作為巖流研究所的負責人,宮本志雄點頭道,“我們可以想象龍蝰群尾隨著神的胚胎在地下暗無天日的地方游動。在那里龍族亞種高速繁衍,卻無一不是神的食物。龍蝰群在古龍面前被恐懼徹底壓制,它們只配分享神吃剩的殘渣?!? “由大型龍類和龍族亞種組成的龍類生態(tài)圈,養(yǎng)分從哪里來?”櫻井七海問,“以我想來維持一個生態(tài)圈需要很多養(yǎng)分對吧?” “巖漿,”宮本志雄緩緩道,“你們還記得迪里亞斯特號在日本海溝中發(fā)現(xiàn)的那個龍類生態(tài)圈么?數(shù)以億計的磷蝦和肺螺以巖漿中的含磷和含氮物質為食,小型食肉動物以磷蝦和肺螺為食,大型獵食動物又以小型食肉動物為食。而這個生態(tài)圈最終孕育出來的,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終極獵食者,也就是神。” “原來如此,難怪神的覺醒總是伴隨著海水的上漲和火山的爆發(fā),它需要海水來浸潤土地,需要巖漿來提供養(yǎng)料!”龍馬弦一郎恍然大悟。 “是的。” “在你報告中,氣候變化和地殼變化似乎都意味著神的孵化已經(jīng)進入尾聲?”源稚生皺眉。 宮本志雄沉默了片刻:“事實上,我們無法預測神的蘇醒,正如當年本部的格陵蘭海事件,我們對龍族的了解太少了,更何況是神。” 源稚生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我們不管它是什么,東京是我們的地盤,這里生活著上千萬的人,把神解決,大家一起活下去,解決不了,在座的各位便一起去死。” 這一瞬間眾人心頭凜然,他們同時抬頭望向首座上家族年輕的主人,只見男人端坐在長桌盡頭,背后的黑云像是平鋪的潮水那樣漫過東京的天空。 源稚生坐在即將降臨的暴雨中,便如一座屹立天地的高山般不容侵犯。 那個散漫的年輕人忽然冷峻起來了,成熟起來了,某種巨大的決意已經(jīng)成形,那決意似乎如長刀般凜冽。 他們突然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已經(jīng)是黑道的皇帝了。 如今的他一句話就能動搖整個日本,某種意義上他也是“神”。 在這場戰(zhàn)爭蛇岐八家需要一位領袖,統(tǒng)領千軍的領袖,而這個人就是,也只能是源稚生! “給你三天時間,去竭盡你的所能,三天后給我一份可行的計劃?!痹粗缮e5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