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犬山賀睜開惺忪睡眼,忽然警醒,目光凌厲,房間內(nèi)彌漫著一股劣質(zhì)酒精的醉鬼味。 有人悄然無息闖入了他的房間,還喝的醉醺醺的? 他伸手抓向床邊的鬼丸國綱,日本歷史上出名的斬鬼刀,作為當(dāng)代劍圣,犬山賀從不會讓劍離開自己身邊太遠(yuǎn),但這次他抓了個空。 “阿賀,好久不見,多謝你這些年代我支付土地費(fèi)。”平靜而又帶著深深疲憊的聲音響起。 那一瞬間犬山賀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回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那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穿著被雨水濕透的大衣,頭上還戴著拉面師傅的頭巾,看上去有些可笑,他似乎剛剛伶仃大醉過,渾身包裹著酒臭味。 “陛……”犬山賀脫口而出,卻被上杉越抬手止住了。 “我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是你們的陛下了,現(xiàn)在我只是個擺攤賣拉面的。”上杉越擦拭著深紅色的刀柄,將其遞還給了犬山賀。 犬山賀翻身而起,雙手顫抖而恭敬地接過上杉越遞來的鬼丸國綱。 他尊敬橘政宗,因為這二十年來橘政宗可謂力挽狂瀾,將家族帶回了正軌。 他也尊敬源稚生,正是因為源稚生的出現(xiàn),才讓原本內(nèi)斗不休的本家重獲凝聚力,只有皇才能讓下五家完全信服,橘政宗也正是因為“皇”的老師這重身份,兼具橘家繼承人的身份,才得以掌握本家大權(quán)。 但對于這位老人,他有的只是狂熱與膜拜。 在犬山賀尚還年幼時,上杉越就已被立為蛇岐八家的皇,尊貴的長老們簇?fù)碓谒頌椋吆羲慕凳朗巧駥易宓募为劊诩易鍦?zhǔn)備的王座上,哪怕動作并不端莊,卻依舊令年幼的犬山賀記憶猶新。 那是蛇岐八家在近代以來達(dá)成的新的巔峰,家族的權(quán)勢一度通過對天皇的影響施加到全國,也正是因此上杉越又被稱為“影皇”,當(dāng)時的蛇岐八家是日本的無冕之王,而面前的男人,就是家族曾經(jīng)的最高統(tǒng)治者。 “坐吧阿賀,我來只是想和你聊聊。”上杉越平靜道。 “是!”犬山賀跪坐在地板上,眉眼低垂,神色肅穆。 “阿賀,聽說家族有了新的皇,是真的嗎?” 犬山賀心中一驚,差點(diǎn)脫口而出當(dāng)代皇其實是您的血裔,可一想到源稚生的囑咐,他遲疑了、 在前不久應(yīng)源稚生的邀請,他與源稚生進(jìn)行了私下的會談,從對方口中得知了一系列就連他也不知道的秘聞,這其中就包括了源稚生兄弟其實是“試管嬰兒”的事實。 并且在這次會談中,源稚生可謂毫不遮掩的表示了對橘政宗的懷疑。 當(dāng)代大家長懷疑前代大家長,這無疑是讓人頭痛的事情,一個不好就會讓家族內(nèi)部出現(xiàn)動蕩,乃至分崩離析。 而更讓人心驚的,是昨夜時分橘政宗先生竟然死在了源氏重工深處! 這件事很復(fù)雜,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家族內(nèi)亂,但令幾位家主驚訝的是源稚生的處理十分得體,不僅沒讓此事動搖家族根基,反而讓此事成為家族誓死一戰(zhàn)的引子。 橘政宗這些年在家族內(nèi)部恩威并施,俘獲了不少人心,有很多人念著他的好,而現(xiàn)在他死了,源稚生擺出要為他復(fù)仇,與勐鬼眾決一死戰(zhàn)的姿態(tài),一舉獲得了大批擁護(hù),現(xiàn)在的家族就類似于“哀兵” “是的,在您之后家族得到了三位皇血,其中最穩(wěn)定的一位現(xiàn)為家族的大家長。” “三位皇血?皇血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高產(chǎn)了。”上杉越神色幽然。 犬山賀神色沉寂,此刻回想起,他也有些心季。 這件事確實透露著詭異,原本家族一致認(rèn)為皇血將斷絕在上杉越的身上,但是橘政宗的出現(xiàn),為家族找到了意料之外的皇血,而且一下就是三位! 可當(dāng)時的家族沉浸在對皇血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中,根本無人在意這些旁枝末節(jié),只當(dāng)是神再次卷顧家族。 “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上杉越低聲問。 “最年長的源稚生接替了大家長的身份,是家族如今的領(lǐng)袖。次子源稚女則在數(shù)年前被判定為鬼,由……源稚生大家長親自動手殺死,最小的繪梨衣小姐身體一直抱恙,常年待在家族內(nèi)部的醫(yī)療室內(nèi)。” 略微猶豫后,犬山賀還是如實將自己目前所知的道了出來。 上杉越童孔放大,嘴唇哆嗦道:“鬼?皇血怎么可能是鬼?” 犬山賀低垂眼簾:“家族神官認(rèn)為源稚女對應(yīng)的是家族的須左之男命。” “須左之男命?”上杉越喃喃,他想起了什么,目露痛苦道,“是那個詛咒?!” 犬山賀神色一震,不禁追問道:“敢問大人,是什么詛咒?” “那是雙生子的詛咒。”上杉越低沉道,“上三家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帶皇血的后代如果出現(xiàn)雙生子就必須殺死其一,因為如果他們都順利活到覺醒,其中一個會變成鬼,而且是流著皇血的鬼,上一代有記載的皇血雙生子就是源賴光與酒吞童子。” 犬山賀心臟一震,這個秘聞他聞所未聞,想來是上三家代代口耳相傳的秘聞。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弟弟?”上杉越喃喃著,“他怎么能狠心親手殺死自己的親弟弟呢……” “大家長也是迫不得已……”犬山賀澀聲安慰面前的老人。 他心中隱隱驚疑,面前的老人似乎已經(jīng)知道源稚生二人是他的后代了,而接下來上杉越的話無疑證實了他的猜想。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死了,除了教會的兄弟外還會有人來參加我的葬禮嗎?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也許只有昂熱那個老家伙會來給我送束花,可幾個小時前我突然聽說我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的心情,阿賀,你能理解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