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災變后第四年的那塔山科研基地,初秋的下午清風陣陣,偶爾吹落兩片油桐的半枯樹葉。然后這風便帶著那一縷桐油清香高高飄起,一直飄向山嶺深處。 后勤醫院的小院躺椅上有兩個人,高陽疏影、清茶搖椅,整座小院氣氛慵懶松散,二人表現出的懶散疲沓樣子大概會讓認識他們的人大跌眼鏡。 左邊的那位青年隨便披了件外套半躺著,整張臉棱角圓潤、五官清秀。劍眉下一對淺咖啡色的眼瞳明亮清澈,嘴唇厚薄適中,緊緊抿住時透出一股英氣。 他的小腿尚且纏著繃帶,斑斑血跡不久前自內層滲出,而后在繃帶表面被氧化為了暗紅色的痕跡。但就是因為這處傷的存在,使他整個給人的感覺反倒少了些許鋒芒。 相比較他稍顯狼狽的模樣,身邊那位女性可就從容得多。 那人最外邊是件白大褂款式的敞懷外科隔離衣,里面內搭件工作襯衫。 中規中矩的方頭平底靴、橢圓鋼絲框眼鏡,一絲不茍的緋紅領帶,使得她看起來與當下的慵懶氣氛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但她好似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盡管此刻身在躺椅上,透過外衣仍然可以看見其玲瓏的身體曲線。 白大衣的款式簡約大方,中部收腰設計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有氣質。 即便此刻她翹著二郎腿,過長的衣服下擺滑在了地面上,也好似抹不掉、沖不淡那絲優雅的感覺。 這兩個人便是當時由于某場事故而自愿從小隊長退下來的郎華少尉,還有時任那塔山基地附屬后勤醫院院長的陳心妍了。 說是醫院院長,也有些名不副實。 陳心妍手下除了一幫護士做助手,院中竟連一個主治醫師都沒有。凡事都要擼起袖子沖作前鋒的光桿院長,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作為院長的榮耀和自覺。 比如現在某位手拿一只電子煙,躺的舒服、抽的瀟灑的陳院長同志。 “我說”,躺椅上一直盯著油桐樹梢發愣的郎華終于忍不住了,捂著鼻子抱怨道:“我說,大姐你是來看望病人的嗎?” 說罷便連退三步,上半身斜倚在門框上向她撇著嘴。 身穿白大褂的女大夫在一片云霧繚繞中偏過頭來:“嗯?怎么,不像?” “像你個頭啊”,郎華吃驚道:“不帶慰問金就算了,水果呢?看病人的標配水果呢?” 結果反倒是對方更驚訝了起來:“行啊你,小華。這種索要禮物的羞恥言語都能講得出來啦,半月不見功力見長啊?!? 女生嘖嘖稱奇著,仿佛她才是占理的那一方。 “哼”,郎華翻翻白眼,鄙夷之意不言而喻。 得了吧,對于這只鐵公雞,郎華可是老早之前就想吐槽了。 “水果嘛自然是沒得啦”,陳心妍向他眨眨眼睛,“醫院最近資金短缺嘛?!? 雖然沒瞧見她眼光有躲閃的痕跡,可郎華才不會信她的鬼話。 話音剛落,他便盯住她手上的那只電子煙不放。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