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真有那么可怖么?”他這樣問她,抑或是在問自己。 他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那張鵝蛋臉白的沒半分血色,一雙桃花眸子輕輕忽閃,氤氳著一層水霧。便是那原本好看的唇,也泛著白,當真難看。因而他又問,“你買不起胭脂水粉么?” 姜姒嘴唇翕動,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自己,又接連拋出好幾個問題,她一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執起她的纖纖素手,那一雙皓腕不曾佩戴什么鐲子首飾,倒是勒痕還在。再往下褪去她的袍袖,露出布滿鞭痕的藕臂。縱使過了這幾日,鞭痕看起來依舊可怖,不過才將將結痂罷了。 許之洐想起日前,白芙入了夜去燕王府向他回稟東宮的近況。 一向對他服帖的白芙竟大著膽子提起,“奴婢見她很不好,殿下......殿下對她好一點吧!” 那時許之洐反問白芙,“本王對她不好嗎?” 白芙便站在那里不說話,踟躕良久才低聲道,“她總是一身的傷。” 細細想來,她沒有一次是完好地從他這里回去的。他打她的時候,她一定很疼很怕吧?他的臉色便緩和幾分,說道,“我不會再罰你了。” 姜姒睫毛微顫著,怯聲怯氣地問,“主人不怪奴弄丟玉梳?” 他沒回答,反倒又問她,“還疼嗎?” 姜姒埋下頭,低低道,“不疼。” “你原沒什么錯。”許之洐拉起她,叫她坐在自己身邊。觸到他華貴袍子的那一瞬,姜姒的身子僵了一下,倉促著便往旁邊避開。 許之洐眸子一暗,問,“為何避開?” “奴不干凈,不敢碰主人。” 許之洐便不再開口說話了。他闔上漆黑的眸子,嘴角繃緊了,一句話也不再說。 他總是折辱她是女昌女支,嗤笑她骯臟。可她真的覺得自己骯臟了,似乎又不是他想要的。 她的骯臟,是他親手促成的。 不,若她乖乖聽話,心里只有他許之洐一人,那便不是骯臟的。他譏諷她骯臟,是因為她的身子與心不屬于同一人。 這樣的人,自然不干凈。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