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姜姒穩(wěn)了穩(wěn)心神,今日許之洐是客,在重華大殿上,守著太子妃與四公子,許之洐應(yīng)該不會太為難她。 故此,她恭敬地跪坐在許之洐案側(cè),沉下心來開始點茶。原是她極熟悉的事,便是此時在許之洐身旁,若不去看他、想他,心境便也慢慢平和下來。她把全部的精力都傾注到點茶上,沒去聽殿中的人在說什么。從碎茶開始,碾茶、籮茶、撮末于盞、注湯入盞,擊拂茶筅,這一步步做下來,已沾了一身清香的貢茶氣。 忽聽身旁那人用盞敲了敲案幾,姜姒兀自抬眸,見他一雙鳳眸微微瞇起來審視著她,似是有什么話要說。 姜姒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夜里許之洐將她壓在榻上侵犯,想起他將她囚在籠中寸縷不著,心中一亂,手中的茶筅一時便頓住了。 許之洐又敲了一下案幾,茶氣氤氳,他面無表情地打量著她,令她不寒而栗。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將他惹的不快。她垂下眸子,掩住心中的不安,屏氣凝神繼續(xù)持著茶筅擊拂茶湯。 但見許之洐盯著她髻上唯一的白玉梨花釵,眉心凝起一抹冷意,沉聲道,“你是東宮的婢子,居然連副像樣的首飾也沒有嗎?” 姜姒突然便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自那日從宮中回來,她便將那玉梳子取下,草草地塞至絲枕底下,不愿去碰,亦不愿被他人瞧見。此時許之洐這樣問起,必是惱她竟敢不簪他送的玉梳子。 她一時不知該怎么辦,心里又怯又懼,腦中反而一片空白,便僵在那里。 不知許之洐又會如何罰她。 許平雁反而笑道,“二哥,你要嚇壞她了。” 許之洐這才不去瞧她,臉上溫和笑著,眼神卻無比漠然,只是道,“茶可好了?” 姜姒暗暗舒了一口氣,繼續(xù)擊拂茶湯,以湯注之,手重筅輕,湯注擊拂七次,方起了綿綿綿密密的竹青色雪沫乳花。 她拂了袖子要將茶湯分盛入盞,卻又瞥見腕上的勒痕與臂上的鞭傷,忙又拂下袍袖堪堪遮住,垂著眉乘入盞中端給許之洐。 許之洐倒沒再為難她,只是細細品茶。 另又有侍婢各端了茶盞去奉給顧念念與許平雁。 顧念念朱唇輕啟,微微笑道,“果真極好。” 許平雁亦是贊許點頭,“姑娘點的茶,便是在整個長安,亦是百里挑一的。” 姜姒只是跪坐席上,低眉斂目,“太子妃與四公子謬贊。” 一直不語的許之洐忽道,“本王有一個不情之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