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夜照九州明 十九:刀試霜刃鋒-《圣域鴻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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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船之人接按次序排列進港,自境內而來的去甲號柜報道,從海外而來去乙號登記。攜帶貨物者則暫在港口等候,等貨物登記完畢后,可一并離開!”
車水馬龍的碼頭上,人聲嘈雜,卻絲毫不見散亂。自船上下來的人按照港口中的人的指示,依次排隊前行,顯得有條不紊。
“下一位。”處理入關憑證的是一個年過三旬的男子徐易呈,或許因為坐的久了,顯得頗為疲憊,但還是兢兢業業。作為市舶司的官員,統轄一切港口事宜,所以每天都是這么忙碌。
作為一個小吏,已經成家的他對于有這一份差事還是很滿足的,每天也讓自己小心處理不至于犯錯。工作雖兩點一線,仍可滿足家人一日三餐,小小的期盼足夠溫馨的滿足。
在他稍稍休息時,下一個人已經走到了他的眼前,邱少鵠拎著自己的箱子,不動聲色地掏出了自己的入關文牒,上面寫著他的各種信息。之前的數年憐墨時不時會來到大陸,那時自己就會跟著她一起過來。也是借那些機會,可以讓他早做許多準備。
徐易呈看了片刻,抬頭道:“從海外行商,多年未歸,此番第一次回來探親?”
“是的。”邱少鵠回答。商人的身份,是他精心選擇的。農人、工匠、樂師等百工職業,只有商人常在外走動,能合理解釋他為何從海外而來。
“你在海外多少年了?”
“兩年了。”邱少鵠隨口答。
“但你看上去真年輕。”徐易呈說的是實話,邱少鵠的面容始終如少年,要比他的年齡年輕許多。
“歡迎你回來。”徐易呈也沒有再問什么,在文牒上蓋了“通行”的印章,蜂蜜調和的朱砂印泥發出了桂花的清香,“既然是探親,可以多待幾天。”
“謝謝。”邱少鵠接過了文牒,氣息悄然隱藏于眾人,拎著箱子離開。
“等一下。”徐易呈忽然叫住了他,視野注視在邱少鵠另一只手上,見到那個奇特長筒,好奇道:“你那是什么東西?很少見到啊。”
“海外的千里鏡。”看著徐易呈的目光,邱少鵠道:“我這還有一個,你若想要,不如給你。”
說著,他又掏出了另外一個千里鏡放在了徐易呈桌上。邱少鵠知道如果不做點什么,僅僅這個話題對方就會糾纏下去。
“這?真的給我?”徐易呈沒有想到,抬頭一看邱少鵠早已走遠,當下略帶欣喜地把這長筒拿起,湊在眼前只看一眼,卻發現和平常看到的東西沒什么特別。再拿下來仔細查看,才發現邱少鵠留給他的只是個單純的直筒,最為重要的前后透鏡根本沒有。
“被騙了……”徐易呈這才發現自己算是被耍弄了一通,倒也不算懊惱,“沒關系,大不了回家拿去給兒子玩。”
從港口向外走,嘈雜的喧囂漸漸遠離,正在此時,邱少鵠忽然感覺到一股明顯的氣息朝著自己這邊而來。
那股氣勢,可以完美融合于周遭的環境,就像魚水般相得益彰。可對于其他人,就像是一只雄獅在巡視自己的領地,顯得分外乍眼。
邱少鵠不動聲色,因為他察覺到,對方并非沖著自己而來。
抬起頭,他所看到的,是一個穿著交領衫官服的官員,隨著一群人在挨個掃視著港口內的船舶。這是市舶司的管轄者鄭嶺,他瞎了一只眼睛,氣勢凜然,但凡港口內認得他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和他打招呼。
“市舶使?”邱少鵠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然而視線又很快放在了他身邊的另外一中年人身上,那人看似平平無奇,但身上內斂的另一股氣勢,則比鄭嶺外放的氣息要更為驚心動魄,像是隱忍的獵人,在隱蔽處搜索著自己的獵物。
鄭嶺刻意和那個人拉開了距離,證明畏懼對方;而下意識傾向對方的身體,則意味著跟隨。兩種矛盾的表現,則證明了此次不是這個港口的市舶使大人要親自來視察港口,而是身邊的那個人要求他那么做、鄭嶺只是被迫跟隨而來。
特別他身上另一些細節,尤為吸引邱少鵠的注意——對方穿著一身玄色燕服,服飾的背上繡著赤色的辟邪神獸的圖案。而跟隨著他和鄭嶺的那些人,都是同樣的裝束。
這些都是撫神督的人,邱少鵠不久前剛剛和他們打過交道。對方現在又來探查潮門港口,為了什么?
離得還有一段距離,對方的談話就已經跳入自己的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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