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還是在跟蹤那些妖物,并且這一次一口氣給好幾只飛鳥下了印記,一直跟在它們后面,看看它們最后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自從發現是真池教的人在背后悄悄控制著這些妖物,邱少鵠就懷疑他們的圖謀。要知道,和一心尋找圣地的安息之地、或者行蹤詭秘的震康神宮不同,真池教本身就是一群極致的瘋子,從他們認同自己的信仰為“唯一真神”,就能看出為了他們這種獨一無二的信仰,他們做得出任何事情。 那么此時他們出現在京城,又會謀劃什么? 邱少鵠不敢想,但唯一能確定,無論是拆皇城、還是屠市民,必要的時候只要這群瘋子認為何時,他們都敢去做。 這就不由得邱少鵠不暗中小心一些。 畢竟從一開始,自己就屢次撞破他們的行蹤,天曉得自己是不是已經上了他們的黑名單,要被專門針對。 人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邱少鵠想的是自己先一步找到他們的蹤跡,隨后將消息透露給官府,讓朝廷直接處理了他們,就算清理了后患。隨后和自己無關,專心再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太陽重新出現,此時卻接近黃昏,日頭西斜,漸漸被高大的城墻所遮蔽,夕陽的嫣紅色,如秀美的紅唇,明艷中,在緩緩泣血。 邱少鵠的計劃卻并不順利,應該來說,他找的那群鳥,本身就不太靠譜。 群鳥脆弱,此時妖物大勢已去,自然早就四散奔逃。而城內的士兵為了立功,往往對這妖物斬盡殺絕,但凡有鳥飛過,不管三七二十一,統統打下來。 弄得邱少鵠有些哭笑不得,心說你們就算要“一只鳥都飛不出去”,也犯不上這時候吧,保衛京城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這么起勁。 正在這般想著,邱少鵠忽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細節。 在他標記的其中一只飛鳥,忽然改變了原本的方向,飛行著一個特殊的軌跡。 這種路線,和他以往注意到的都極為不同,因而他看準了那個方向,直接追了過去。 康京多層堆疊,在白玉橋的最下層,靠近潺潺河水,一條街巷蜿蜒向前。 這里壓在多層橋梁之下,平時少見陽光,此時臨近夜晚,更是顯得晦暗不堪。 靠近水源,氣息潮濕,地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鋪在凹凸不平的磚石上,蜿蜒向前,如同一條通向地底幽深的道路。 邱少鵠走到盡頭,眼看無數飛鳥,在道路盡頭,其中一座房頂上,不斷盤旋。 夜色下,翅膀撲動的喧鬧,以及無數飛羽落下,如同一場盛大、而無聲的殯葬禮儀,在祭奠塵封的過往。 …… “《忠孝論》,這次會試的最后一題,倒是有趣。我原以為不是去分析現在國家對外政策、就是探討如何賑濟災民。難為我提前準備了那么多范文,此時統統用不到了。” 會試考場中,其中一件小房內,一個青年略帶自嘲地想。他眉眼清秀、表情明快,絲毫沒有因為文題的出乎意料而自暴自棄。此人正是遲信,被稱為“點梅書院十年難遇的天才”,世人皆道倘若他無心于官場,將來必然接替自己的老師徐登執掌書院的。 面對這次出乎意料的最后一題,他稍加思索后,開始動筆寫下自己的答案。 “凡是忠孝,皆為人之道德。躬耕自省,不外乎一個‘仁’字,牢記心間。時時修身,切莫自懈。”遲信一邊寫,一邊在想,“當然,我如此屬文,必然和朝廷大政相左。太師作為主考官,想看的不會是我這等修身文學。罷罷罷,此次頭榜,也就讓給他藍啟卓吧。君子不爭,事事爭先,也非君子之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