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山中不知歲月長,春去秋來又一載。 名叫桃夭的桃樹日日聽和尚念經(jīng),夜夜聽和尚誦佛,居然逐漸有了靈智。 她不知道什么是佛,什么是眾生。但在她的眼里,和尚便是佛,也是她的眾生,還是她的整個世界。 她也聽和尚聊天,說候鳥遠(yuǎn)飛,說燕子回歸。說著寺里的事兒,說山下的事兒,就這樣一直到和尚從寺廟里的小沙彌成長為了主持弟子。 人啊,總是這樣,當(dāng)?shù)匚恢饾u高了之后,反而多了煩惱。 和尚不在和她分享師兄弟之間的趣事兒,不再和她談?wù)撍吕锏那酂艄欧穑粫退f山下的繁榮盛事。 但她并不在乎,她只喜歡聽那些輕聲呢喃的經(jīng)文,聽那枯燥的木魚聲。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那些枯燥的東西,但她明白一點,只要和尚在樹下誦經(jīng)一時,她便歡喜一時;誦經(jīng)一日,她便歡喜一日。 她總會擺動自己的枝條,夏天為和尚納涼,冬天為和尚擋風(fēng)雪。 她喜歡看著和尚,看他的眉眼,看他的安靜,看他的呢喃,看他的淡然。 只要是關(guān)于和尚的一切,她都喜歡;只要看到和尚,她便歡喜。 而和尚也會和她說話,幫她澆水,驅(qū)蟲。這一樹一僧,成為了這古寺中最為奇特的組合。 后來,和尚開始了抱怨。抱怨師父不把主持之位給他,抱怨師父當(dāng)著眾僧人的面,說他六根不凈。 老和尚也來過桃樹下,他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桃夭,只是看著和尚經(jīng)常坐著念經(jīng)的地兒輕聲呢喃道:“萬物有靈,莫讓一己私欲禁錮了自己,也禁錮了他人。” 桃夭并不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她只知道自打老和尚來過之后,和尚便再也沒來樹下念經(jīng)了。 而且?guī)滋旌螅虾蜕斜銕е焕限r(nóng)來了,他們并沒有傷害桃夭,只是將它移栽了出去,從山上移到了遙遠(yuǎn)的山下。 到山下之后,桃夭見到了很多人,有文人雅士,有達(dá)官貴人,也有少年才子,用她來寫就綺麗詩篇。 可這些人,都無法如同和尚那般給她一種內(nèi)心安定的感覺。 后來,她聽人說和尚成為了主持,名滿天下的大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