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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高嬤嬤驚詫過后又覺得不可思議。

    都被泡在水牢里了，還有這么大口氣。

    半夜，剛躺下，忽然感覺身上疼，像是肉疼，又像骨頭疼，一會(huì)兒是肚子，一會(huì)兒是腿。

    這絕不是幻覺。

    借著微弱的光，看到手背上被顧云瑤抓過的那一點(diǎn)傷痕。

    腦子里轟然一響。

    她遲疑一下，掙扎著爬起來，瘋了一樣的往外跑，一直跑到水牢。

    剛進(jìn)去，一眼瞧見鐵欄上系著一根帶子，顧云瑤在水里，水沒到她脖頸。

    一動(dòng)不動(dòng)。

    嬤嬤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探顧云瑤鼻息。

    有人進(jìn)來，顧云瑤有所感，意識(shí)立即從混沌戒里退出來，正好嬤嬤的手指到她鼻子下。

    她刻意摒住呼吸，嬤嬤手指一抖。

    倒不是怕顧云瑤死了，反正進(jìn)了三公主府，就沒有能活著出去的。

    她只是怕，怕她身上這奇怪的毒沒法解，也跟著死。

    就在她要抽回手的剎那，顧云瑤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嘩啦”一聲濺起水花，一把抓住嬤嬤的手腕。

    嬤嬤嚇了一跳，尖叫聲在喉嚨里死死更住。

    顧云瑤緩緩轉(zhuǎn)頭，臉色蒼白，黑色長發(fā)用在淺粉色水面，昏暗燈光里，她的眸子黑沉沉，直勾勾。

    嬤嬤張了張嘴，連痛帶嚇，連聲也沒出，直接暈死過去。

    顧云瑤收回手，解下腰帶：“膽子真小。”

    嬤嬤很快醒來，連反應(yīng)的時(shí)間也沒有，直接一個(gè)激靈半爬起來。

    “你……你是人是鬼？”

    “當(dāng)然是人，”顧云瑤語氣幽幽，“如果是鬼，你還能做人嗎？”

    嬤嬤吞一口唾沫：“你……你是不是給我下了毒？”

    “是啊，”顧云瑤承認(rèn)，“不然你會(huì)來求我嗎？”

    嬤嬤咬牙：“我不是來求你的，你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我可告訴你，你是走不了的，別癡心妄想了。”

    說罷，又怕顧云瑤不信，繼續(xù)說：“實(shí)話告訴你，今天長公主和她家世子都來了，也沒能把你帶走。”

    顧云瑤一愣，這倒沒有想到。

    宋星赫怎么會(huì)知道？難道……是宋明之，二德伯伯？

    “沒事，不著急，”顧云瑤輕輕打個(gè)哈欠，“反正受罪的不只我一個(gè)。”

    嬤嬤悶哼一聲，身子痛得縮起來：“你……到底給我用了什么？”

    “毒啊，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顧云瑤扒著欄桿看著她，“沒事，你放心，三五天的死不了。

    痛一痛是肯定的，剛開始痛得不那么頻繁，可能一個(gè)時(shí)辰一次。

    后面就不好說了，也可能半個(gè)時(shí)辰，一刻鐘？”

    嬤嬤冷汗浸透里衣，恐懼跟著冷汗從毛孔里滲出來，無休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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