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啟元年六月初二,榮國丞相伏慎遇刺一案水落石出,朝廷上下牽連其中的官員勢力不容小覷。 宗政律捏了捏眉心,任由挺著肚子的柳嬈在一旁給他捏肩捶背。雖然案子查得差不多了,可有些人并不是說動就能動的,這次也不過是清理了幾個不重要的棋子,朝中還有很多頑固勢力。 “玄默呢?到吉州了沒?”他抬頭問道。 太監急忙上前回稟:“回陛下,應當就是這兩日了。” “好!”宗政律邪魅一笑,回頭看向好半天都沒有開口的柳嬈,隨手摸上她的小腹,“就快生了,怎么還跑出來?” “臣妾就想見見陛下。” 即使在孕中,柳嬈依舊風姿卓越,行動之間說不出的勾人魅惑。 * 孔林進來的時候,桓辭正拉著臉獨坐在桌前,搖籃里的娃娃手舞足蹈,對自己娘親的怒氣絲毫不能體會。 他擺手示意下人都下去,走到桌邊給桓辭添了杯茶,勸道:“他回來了,你該高興才是。” “什么事都瞞著我,我有什么好高興的?”桓辭皺眉道。 孔林嘆了口氣,搖頭道:“為人臣子,總是有萬般無奈。” 聽他說這話,桓辭不由地拿眼覷他:“你又有什么無奈?” 男子但笑不語,捧起茶杯小啜一口。 桓辭氣呼呼地站起來:“他呢?不是說馬上就到嗎?” “我已命人去抬他了。”孔林緊緊盯著她,不肯放過她的任何神情。 果不其然,桓辭當即轉怒為憂:“他怎么了?” “聽說是不良于行,旁的我也不知,等他來了自然知道。” 話音剛落,趙慬的聲音便自院子里傳來:“姑爺回來了。” 桓辭全然忘了那些老嬤嬤的吩咐,打開門就沖了出去,眾人忙上前追趕她:“喲,祖宗,月子里可不能吹風。” 今日天氣甚好,哪里有什么風?院子里的樹葉郁郁蔥蔥,到處都是太陽曬過的味道。 桓辭注視著伏慎坐在轎子上被抬進來,跟著他的男子手中還拿著拐杖。 二人已有將近一個月未見,彼此都覺得對方清瘦了許多。 桓辭與他四目相對,怨氣全都寫在臉上,眼角卻在此刻發紅。 轎子落在地上,兩個男子連忙上前去扶男子。桓辭看著他艱難地站起來,接過旁人手中的拐杖支撐身子。 他一蹦一跳走來之時,桓辭的怨氣倏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有的只有無盡的后怕。“你可算來了。”她呢喃一聲,緩步朝男子靠近。 下一刻,伏慎忽然松開拐杖,身體的重量全都向她襲來。桓辭堪堪接住他,任由男子懷抱著自己。 “你受苦了。”伏慎在她耳邊輕語。 想到這些日子的擔憂與煩悶,桓辭才剛收斂的淚意又一次浮上來。她輕搖腦袋,悶在男子懷中:“你活著就好。” 門簾“啪嗒”響了一聲,孔林負手看著院子里的二人,心內五味雜陳。等到院子里不相干的人散盡后,他才沉聲開口:“別在風口站著,快進去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