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連氣帶累,又加上當(dāng)晚受了點(diǎn)風(fēng)寒,回到府中他便病倒了。一連幾日臥床不起,當(dāng)然也就無法再來找玉卿成了。 但玉卿成的綢緞莊中,并沒有因?yàn)樯倭艘粋€肖勇年而變得冷清。每日里店里依然是生意興隆、門庭若市。 三教九流的顧客們,踏破了門檻。這些人中,有一大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者,其中也包括丁府與何府的兩位公子丁繼英、何成麒。 但玉卿成對他們卻不屑一顧。 她對管家周三申說:“什么臭男人!不是貪財(cái),就是愛貌,居心不良。世上的男人,除了偽君子,就是真小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周三申是她剛來京城時雇傭的伙計(jì),因見他腦子機(jī)靈,辦事穩(wěn)妥,為人活絡(luò),于是提拔他做了自己的管家。 周三申道:“老板娘,恕小的說句不該說的話,就憑您的花容月貌,憑您的風(fēng)流才氣,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豈非是虛度光陰、浪費(fèi)青春嗎?再說,世上的男人并非人人虛偽,就拿經(jīng)常來咱們綢緞莊的那位溫公子來說吧,小的見他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啊!” 玉卿成薄嗔道:“什么溫公子、涼公子,你亂說什么?” 周三申道:“就是溫炳秋呀,他忠厚老實(shí),有情有義,而且才華橫溢――其實(shí)小的也并非瞎子,您老人家怎么看的,怎么想的,小的心知肚明。其實(shí),您若真招個上門女婿也并非不可,這樣以來其他人也不敢再存什么非分之想了;其實(shí),如果真能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又該多好哇!” “其實(shí)”是周三申的口頭彈,往日聽起來不覺的如何,今日卻讓玉卿成抓住了話柄:“其實(shí),其實(shí),你不會少說兩句么,下去!” “是,小的放肆了?!敝苋甏诡^喪氣地走了。 玉卿成此時卻陷入了深思。周三申的話深深地觸動了她的心事。 “溫炳秋……”她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 她的確對這位年輕公子印象很深,很好,而且每次遇見他,她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已記不清溫炳秋第一次來她的綢緞山莊是在什么時候了,從她注意到他起,他便總是坐在柜臺外面靠角落的桌案前,默默地看著她與伙計(jì)們忙忙活活地接待顧客,卻不發(fā)一語。 因?yàn)槊咳瞻菰L玉卿成的客人太多,玉卿成于是心生一計(jì),又讓周三申把店側(cè)的一間空房收拾出來,經(jīng)過裝修之后開了個茶館,對所有慕名而來的客人出售茶水。 這無疑又是一條生財(cái)之道。但是客人們卻并不計(jì)較這些,反而覺得這正是能接近玉卿成的好機(jī)會。所以每次無論茶錢損失多少,他們都不覺得心疼,只要能夠就近一睹芳容就心滿意足了。 而溫炳秋卻不是這樣。他也來茶館,但卻一直安安靜靜,從來未有過任何的非分或越軌的舉動。 每次他總是靜靜地品茶,待品完了,才付了茶資,戀戀不舍地離去;而且每次離開前,總是默默的回頭望一眼在綢緞莊里忙碌的玉卿成,幾分惆悵,似有話說,卻欲言又止。 他幾乎天天都來。 有幾天他一直沒來。玉卿成總覺得心里空蕩蕩的,擔(dān)憂中又有幾分失落。 終于有一天玉卿成又見到了他,她十分高興,問他:“這幾天你怎么沒來?” 溫炳秋嘆道:“我母親病了,我忙著為他請醫(yī)、抓藥。哎,只恐怕以后也不能來了。 玉卿成道:“為什么?” 溫炳秋面色一紅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前些日子我靠賣些字畫或給人家寫幾幅對聯(lián)換幾兩銀子,倒也衣食無憂,而且還有機(jī)會來此坐坐。如今我母親一病,錢全都用光了,還欠了不少債……” 他說不下去了,低下頭,一臉的頹廢與黯然。 玉卿成道:“那你為什么還要來此?” 溫炳秋默然道:“不知道。” 玉卿成道:“以后你再來這兒,不用付茶錢了?!? 溫炳秋神色為之一震,欲言又止。 玉卿成又取出十兩銀子給他。 溫炳秋卻堅(jiān)決不受,“我雖然很窮,可是人窮志不短,這錢我不能要。只要每天能有機(jī)會讓我來看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說著,便急沖沖地走了。 玉卿成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輕輕搖搖頭,嘆道:“這個書呆子……”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 wap. /106/106947/27801179.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