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坐于擔架上,而何禹廷站著,利刃彈出,正好可以刺其胸部。 眾人一片驚呼,皆手足無措,目瞪口呆。 例外的只有一人,凌云。他在事發前便已從心靈那充滿殺氣的眼睛里瞅出了端倪,神速的反應使他抖手一揚,刷的一下,袖箭發出,如白虹貫日般不偏不倚,正擊在那待發的利刃上! 接下來是震耳欲聾的聲響,袖箭將利刃磕了出去,火星四射,兩件利器皆碎成數片,跌在地上。 眾人長吁了一口氣,而何禹廷已被驚得面如土色。 心靈見自己行刺不成,不由噫嘆一聲,翻轉手掌向自己面門拍去!他是見事不成,要自裁了! 凌云見狀,搶步上前,抬手制住了心靈身上的幾處要穴,使他動彈不得。 然后凌云回身,沖何禹廷一拱手道:“凌云失職,使侯爺受驚了。” 何禹廷驚魂初定,他抬起頭,眼睛正與凌云那雙煜煜有神的眸子撞在一起。 這是何禹廷頭一次正眼打量凌云。不知為什么,此時的他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只覺得對方那眉眼似曾相識,而在不知不覺中已激起心中的層層漣漪。 他只管直直地盯著對方,幾乎忘記了自己當眾這樣失態又是何等的有失身份。 直到丁進之提醒了他一句,他才不自然地哦了一聲,緩過神道:“凌統領何出此言,本宮還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丁進之見何禹廷對刑部尚書府的人失職之舉竟如此寬容,有點不滿,接過話茬道:“還是侯爺寬宏大量啊,不過呂大人,丁某倒要斗膽問一聲了:你們刑部尚書府到底是怎么管制犯人的,竟會讓兇犯身帶利器上得公堂,差點鑄成大禍!” 呂文正還沒說話,凌云已道:“啟稟侯爺,此事都怨凌云安排不當,呂大人并不知情,侯爺若要處置就請處置凌云吧!” 何禹廷再次碰到凌云那雙黑白分明、晶瑩如水的目光,頗覺心亂,有氣無力道:“算了,此事就不要再追究了。不過本宮還有句話要說于呂大人:這杜正海竟敢公然于大堂上行刺本宮,可見其猖狂歹毒,目無王法,呂大人一定要從嚴處置,決不可姑息縱容。” 呂文正道:“多謝侯爺大人大量;至于杜正海之案本府自會查明真相,秉公執法,這個侯爺盡管放心。” 何禹廷道:“那好。本宮府中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恭送侯爺。” 卻說何禹廷同丁進之沮喪地離開了刑部尚書府,打道回到了侯爺府。 落座之后摒退左右,丁進之問何禹廷:“何兄,您因何不追究那小道士行刺您的責任?” 何禹廷道:“還追究什么,一切不是已經很明了么,那心靈道士就是葛氏的兒子杜正海。否則他為什么會那么恨我?為了殺我,他可以不顧一切!” 丁進之道:“那么以何兄之見?” 何禹廷道:“殺之滅口。省的他再在呂文正面前胡說八道的、敗壞本宮的名聲。” 丁進之道:“那咱們現在就不用再兜攬此案了,也不必再讓香羅去作證了?” “廢話!如果杜正海都死了,那呂文正這案子還審個什么勁?哪里還需要咱們再去費心費力地作證?” 丁進之笑道:“還是何兄見識高明,小弟佩服。” 何禹廷道:“賢弟,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吧。為防夜長夢多,此事要越快愈好,就安排在今天晚上吧!聽說貴府中那幾位新請的武師皆是武功高強,你可一定要安排妥帖啊!” 丁進之道:“小弟一定盡心竭力去辦好此事,只是……那凌云卻有些難對付。” 何禹廷冷冷道:“不就是個凌云么,值得你這樣大傷腦筋?到時候你只需安排人手想方設法把他引開就是了。” 丁進之連連稱是。見沒有別的事,他寒暄了幾句,遂告辭回府。 送走了丁進之,何禹廷只覺渾身乏力,這天晚上他很早就入睡了。 臨寢前,他才想起來問:“麒兒呢?” 常青公主不悅道:“麒兒,你怎么不關心關心麟兒呢?” 何禹廷道:“誰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嗎。” “哼,說的好聽!……”女人就是女人,下面那啰啰嗦嗦的話他也懶得聽。 說實話,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個失散多年的兒子,他一直迸發不出那種父子天性的真情摯愛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