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現在已是后半夜了,她別無去處,只好含悲忍泣露宿風中,抖抖索索戰戰兢兢一分一秒地挨著時間,疲乏間不覺打了個盹,待驀然驚醒時已是銀河漸落、雞鳴欲曙了。 漫漫長夜總算熬過去了,她卻覺得頭昏腦脹,渾身無力,不愿動彈。 這時院門打開,管家指派幾個人出來打掃庭院了,見有人寄宿于此,斥道:“哪里來的叫花子,快滾!” “什么,叫花子?”浣玉惱了,本想回敬幾句,卻見幾個家奴如狼似虎,好不兇惡;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得悻悻地走下了臺階。 她又回頭,望了一眼門頭上“尚書丁府”四個字,心想:又是丁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丁繼英,我可記著你的好處了! 她頭也不回地徑自而去。 行走間,她只覺得頭轟耳鳴,渾身發冷,原來是昨晚受了風寒。 她覺得眼前模糊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撞入一個人的懷中。 那人正是凌云,見狀慌忙扶住她道:“你怎么了,一晚上不見,怎么憔悴成這個樣子了?” 浣玉想要掙脫他,卻覺得身子軟綿綿的,就勢倒入了他的懷中…… 浣玉病了,受了風寒,渾身又冷又熱,一連幾天臥床不起。 多虧了阮夫人與丫頭秋兒的悉心照料;凌云又急急忙忙地請來了京城名醫劉六為之診治。 當劉六先生告訴阮夫人與凌云,這位玉渙公子是個女兒之身時,二人不由得目瞪口呆。 劉六先生走后,阮夫人質問凌云:“志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云尷尬道:“娘,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阮夫人道:“一個不知道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掩飾過去么?虧得你還是個男兒丈夫,居然這樣對待人家,如果真要出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 凌云只好低頭不語。 阮夫人又一個勁兒向浣玉賠禮道歉,“姑娘,都是志超這孩子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千萬不要怪罪。” 浣玉道:“夫人,瞧您說的,只要凌統領不嫌棄我,不再攆我走,我便感激不盡了,又怎敢說怪罪二字!” 對方的挖苦之言,凌云只當沒聽見。 阮夫人轉了個話題道:“姑娘,請恕老身問句多嘴的話,你年紀輕輕為何要女扮男裝呢,你的父母親人呢?” 對此,浣玉早已想好說辭,聞言輕嘆一聲道:“說來話長了。小女子本是洛陽城中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至于父母為誰,我實在不愿提及,因為他們獨斷專行,一點也不考慮女兒的終身幸福,只為他們自己考慮,要把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花花公子,我恨死他們了…… “為了逃婚,我便跑到京城來投靠親戚,可是沒想到他們已經搬走了。” “對于那個討厭的家,我是死也不回了。可是眼見盤纏已盡,我走投無路,只好扮成男子去晉陵王府找份差事干,先賒了他們五兩銀子用著,以為做工可以賺回。 “誰知府中活計那么重,我一介弱女子無力承擔,打退堂鼓時那幫可惡的家伙卻變本加厲,要我連本帶息還他們十兩銀子。” 說著,浣玉瞟了一眼凌云道,“如若不是凌統領義施援手……” 凌云道:“不是我,是丁府二公子。” 浣玉哼了一聲道:“不要提他,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怎么,他得罪你了?” “還說呢!”浣玉便把昨天晚上包袱被搶后與丁繼英、何成麒去醉花樓的荒唐事說了一遍,直說得凌云啼笑皆非。 浣玉道:“你還笑,都是你害的我出此洋相,都怪你!” 凌云道:“怎么會怪我,如果當時你在我問及你的身世來歷時不惱,直截了當地說了……” 浣玉道:“小狗才會告訴你呢!” 凌云笑道:“看來,你只好當一次小狗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