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何禹廷與常青公主面前,把今天在郡馬府受到的那些冷遇、添油加醋地陳述了一遍,其中不乏許多對凌云冷漠待客的不滿與微辭。 常青公主有些不相信地睜大了眼睛,“不會吧,志超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呢?以前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的,他一直都是溫文儒雅,性格很隨和、也很會來事的啊!” “在公主面前,他當然是極力討好了!……”何祿為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哎呀,公主,侯爺,你是沒有見到當時他那個樣子啊,擺著一張臭臉,冷若冰霜,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債似的……” 常青公主顰了顰秀眉,幽幽道:“這孩子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煩心的事情了?他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啊!” 何禹廷眼神變得遙遠,嘆道:“公主,你跟他見過幾次面,又了解他多少啊?別看他表面上隨和平順,很好說話的樣子;可是他那固執(zhí)別扭性子上來,也真是讓人受不了啊!……” 常青公主似信非信,含糊地“哦”了一下;螓首低垂,若有所思。 何祿為蹙了蹙眉心道:“不過侯爺,經(jīng)您這么一說,奴才也確實覺的這位凌統(tǒng)領(lǐng)今日的言行有些反常;他似乎對大公子的事情十分抵觸,好像什么都不愿意說,也不想過多解釋什么,只是斷然拒絕了奴才,便匆匆而去。” 何禹廷幽深的眸光閃了閃,沉聲道:“這恰恰說明,關(guān)于麟兒的事情,凌云一定知道什么;只是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他不愿意說而已……” 何祿為接口道:“侯爺所言及是;奴才私下以為,應(yīng)該派出些人手暗中盯著他,或許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何禹廷贊許地點點道:“你說的不錯。管家,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辦罷。記住,派出的人手一定要精挑細選,穩(wěn)妥可靠,而且行事務(wù)必謹慎持重,加倍小心;凌云在刑部為仕多年,又是什么樣的人物,若是讓他有所察覺,把事情鬧大了,便不好了。” 何祿為垂手侍立,恭恭敬敬道:“是,奴才明白。”…… 葛氏墳前,佇立著一位白衣飄飄的年輕人。 草木蕭蕭,周圍一片凄清荒涼;風兒嗚咽,霪雨霏霏,殷濕了墓碑上那幾個再簡單不過的冰冷的字跡:葛氏之墓。 “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 凌云默默吟著這首格調(diào)低沉的小詩,臉上一片黯然。 他慢慢俯下身,把紙錢一片片地投入蕭索的火焰之中。望著那些在眼前慢慢化為灰燼漫天飛舞的灰色蝶兒,他覺的自己的心也正如這些灰色的蝴蝶一樣,一點點暗沉下去。 “杜夫人,不,我想還是稱呼您一聲乳母吧——凌云來看你了。乳母,其實您已經(jīng)知道了,我就是麟兒,那個您曾經(jīng)百般呵護、萬般疼愛、最后又將之親手殺死的麟兒……” “如果我早一點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也許您就不會死了。我現(xiàn)在只是不明白,上一輩人的恩怨為什么一定要牽連到下一輩人的身上?我多么希望何禹廷不是我的父親;我更希望二十四年前被您抱走的那個麟兒當時就被您謀死了!” “可是,為什么那個麟兒當時竟然沒有死——否則,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么多事情發(fā)生了……”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凌云回頭,只見杜正海一身黑衣,肩背長劍,神色凜然地向他走來。 凌云一怔,“杜兄,你怎么還在這里?這里有多危險,難道你不知道么?” 杜正海不答,只是冷冷道:“方才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凌云呆了一下。 杜正海道:“告訴我,你真的是二十年前的那個麟兒,你真的是何禹廷的兒子么?” 凌云臉色蒼白,瞳孔輕顫,眸中的光瞬間支離破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