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凌云被逼無奈,假作咬舌自盡;然后又運用龜息之法,把一個瀕臨死亡之人的狀態“飾演”得惟妙惟肖,這才騙得浣玉郡主為他打開了手腳上了鎖鏈,得以脫身。 他一口氣跑到了刑場,望著滿地淋漓的鮮血與橫七豎八的尸首,只覺得心膽俱裂,發瘋了似的叫喊著:“春兒!春兒!……” 他現在多么希望馬上就能看到練南春啊,可是他又怕看到她…… 在那一刻,他腦子里浮現著各種恐怖的猜想,臉色煞白,雙手微微顫抖,眼睛里透出不可遏制的驚駭之色。 忽然,凌云的目光凝住了。他發現了躺在尸體堆中的平明和尚,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他踉踉蹌蹌沖上前,俯下身扶起他的身子連連呼喚,沒有一點反應;他這才意識到,平明和尚早已身體僵直,渾身冰涼,沒有了呼吸。 在那一刻,他隱隱覺得自己的牙齒在咯咯作響,不由自主咬緊了嘴唇;蒼白的臉上透出說不盡的絕望之色,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漸漸地癱倒在地,眼睛里涌出了無聲的眼淚,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 他抱著平明和尚的遺體只是發呆;直到身后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回頭,只見呂文正、何禹廷帶領數十侍衛氣勢洶洶向這邊趕來。 “凌云,”呂文正看到他,臉色立時沉了下來,聲音威嚴道:“不要再鬧下去了,隨本府回去吧!” 呂文正的話對凌云來說,就是命令,就是至理,他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 可是此時的他在聽了呂大人的話后,卻半天沒有反應。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是滴上一滴滾燙的蠟油般,還沒來得及疼痛,便已經麻木干涸了。 他的眼睛里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般英氣煥發的凌厲光彩;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掃了呂大人一眼,眼神里透出的是呆滯,空茫,還有一絲……怨恨。 他在原地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起身,一句話也不說,徑自轉身向刑場外走去,頭也不回,只留給呂文正一個冷漠孤寂的背影。 望著呂文珍那無奈而又難堪的神情,何禹廷狹長的眼神變得遙遠,帶著幾分揶揄的口吻道:“呂大人,你這個屬下可是越來越囂張了,居然連你的話都不聽了;回去之后你可得好好地管教啊!” 呂文正神色復雜地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卻說練南春,在一番天昏地暗的激烈廝殺后,與江春、李剛等人失散了。 她懵懵懂懂,腦子里除了鮮血,死人,恐怖,便是一片空白。 她的身上、臉上,浴滿了淋漓的鮮血,到底是敵人的血,還是她自己的血,已分不清。 她勉強以劍拄地,磕磕絆絆,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那把劍是她從一個侍衛手中奪來的,劍刃都打了卷。她此時已是精疲力竭,幾近強弩之末了。 她再也走不動了,只好疲憊地俯下身去,以劍支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現在,她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了,風兒嗚咽,拂動她那蕭索、憔悴的身影。 半晌,她慢慢抬起頭,木然望著眼前的荒山野嶺,那令人膽戰心驚的斷頭懸崖,不由心里一涼,木然道:“我怎么會到這里來了?……” 這時她覺出了周圍有異,警覺地立起身,顫聲問道:“什么人?” 一陣狂浪的笑聲。只聽一個陰冷的聲音道:“練南春,現在你可是自尋死路了,枉你一世聰明,卻傻乎乎地跑到這個斷頭懸崖上來,哈哈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