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凌云只覺渾身冰涼,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搖晃起來。他默默抱著江春漸漸發冷的遺體,如傻了一般,呆呆地半晌無言。 杜正海望著凌云那痛至麻木的樣子,心里不由發出一聲無奈的感嘆。他慢慢上前,輕聲安慰他道:“人死不能復生,事已至此,痛苦無益,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凌云猩紅著眸子,木然道:“我曾答應過呂小姐,保他平安離開的,我對不起他們。” 杜正海道:“其實你已經盡力了,再說此事也不能怨你,怨只怨某些人太過卑鄙了。” 凌云一怔,“你說什么?” 杜正海道:“我說什么,江春臨死前的話你沒有聽到嗎?他說酒中有毒——你可以想想,出事之前他又在那里,你說他會喝過什么樣的毒酒呢?” 凌云心里抖得一沉,木然道:“之前他應該一直都在刑部尚書府,而且呂大人還安排了徐先生陪他喝過踐行酒……” 杜正海道:“這就對了,一定是呂文正讓徐直在他的酒中下了毒。我想這種毒應該是一種慢性毒,過一段時間才會發作,所以江春才會在出了城后毒發而死。” “你胡說!……”凌云激動道,“不許你污蔑呂大人!” 杜正海下頜微微揚起,嗓音冷淡道:“我為什么要污蔑他,事實擺在面前,你還不肯承認嗎? “方才你不是也說過么,江春這段日子一直在刑部尚書府,今天出府之后他也只遇見了張唯谷、凌波兒這對仇家;交手時,他只有腿上中了凌波兒一劍,你過來看看,這劍上并沒有毒;而他的劍傷也并不致命——你說他為什么會死?” 凌云臉色蒼白,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呂大人為什么要害他?” 杜正海道:“很簡單。江春與呂秋月的關系你我都很清楚——如今呂小姐嫁入丁府,難保江春不會舊情難忘,再去丁府找她。 “如果萬一再招惹出什么事情來,豈非讓呂大人面子上很難堪?所以,為了他這個刑部尚書的體面與尊嚴,為了避免諸多不必要的麻煩,一勞永逸,他也只有如此了。” 凌云嘴唇緊抿,怒聲道:“你不要再說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杜正海道:“不客氣又怎么樣,可我還是要說!你現在看看江春死后的樣子,臉色發青,嘴唇幽紫,齒齦青黑,嘴里流血,這分明就是中毒的跡象。你說他不是喝了你們刑部尚書府的毒酒死的,那又是怎么回事? “凌云,我知道你心里很難過,很矛盾,不敢相信呂大人會做出這種事來,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啊!如果你還不相信這一切的話,可以回府查驗一下江春喝過酒的那些杯具器皿。” 凌云臉色晦暗,一種前所未有的酸楚與憤怒糾結在心頭,胸口窒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只是狠狠地瞪著他,嘴唇幾乎都被咬得出了血;身形卻如一株沒有任何生氣的枯木般滯立著,一動不動。 杜正海薄淡的唇角掀起一抹譏嘲的冷笑,“你為什么不去?你是不敢去證實這一切,你是不敢接受這殘酷的事實,對不對?” “住口!……”凌云眼尾泛起薄薄的紅,墨玉般的冷眸氤氳著層層波光。他狂怒之下抬手出劍,劍走飛花,刷的一下,冷森森的劍尖已探上杜正海的胸膛。 杜正海狹長的眼神不屑地瞥過去,漫不經心地一笑道:“如果你覺得殺了我可以一泄心里的憤恨,那你就動手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