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之山喏了一聲,帶著人出去了。 摒退了左右,偌大的慈寧宮中,除了幾個貼身的侍女,只有韋太后與凌云兩個人。 韋太后端起幾案上那只盛滿香茗的玉杯,慢慢呷了一口;然后不急不緩抬起頭來,帶著幾分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 只見他依然一襲清清爽爽的白色衣衫,明明是再簡潔明了不過的裝束,卻愈發(fā)襯托出他那挺拔頎長的身材,以及從內而外散發(fā)出的、瀟灑飄逸的氣質。 他長身玉立地站在那里,清俊的臉頰因為表情淡漠而顯得有些矜持自負;他似皚皚霜雪般皎潔清冷,又似黑夜流水般沉靜動人。 他眼瞼低垂,鼻梁高挺,顏色很淡的嘴唇,每一處的輪廓線條,看似溫文爾雅、如沐春風,卻又隱隱透出一股鋒利的寒意。 以往韋太后打量一個人時,都是以那種高高在上、君主審視臣下的睥睨一切的姿態(tài)的。 可是現(xiàn)在換了一種角度與思路,再重新端詳凌云時,她才驀的覺得,原來面前這個年輕人并不似她想像中的那么般令人討厭。 因為之前那段時日里,她早已聽慣了浣玉郡主的哭訴與怨恨,對凌云可謂是厭惡到了極點。 此時瞅著凌云那俊逸清爽的氣派,那平和淡漠的形容,她不由從心底深處發(fā)出一聲無奈的感嘆,暗忖道:“果然是個氣質斐然、卓約不群的人物啊,怪不得浣玉那個沒出息的丫頭會對他如此癡迷呢!” 想到此她的語氣亦不覺緩和了下來,“凌云,你可知道哀家此次召你前來所為何事嗎?” 凌云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愫,沉聲道:“凌云不知。” 韋太后冷笑一聲道:“凌云,你可真會裝糊涂啊!”說著“啪!”的一下,將一封文書擲到了他面前,“這封休書可是你寫的?” 凌云輕輕撿起那份文書,看了一眼,面無表情道:“是的?!? 韋太后眉毛一挑,怒聲道:“凌云,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嗎?想我那浣玉侄女貴為當朝郡主,金枝玉葉,美麗聰慧,她哪一點配不上你,竟使得你要這樣對待她?” 凌云漠然道:“太后此言差矣,不是郡主配不上凌云;而是凌云鄙陋無知,高攀不上高貴至尊的郡主?!? 韋太后鳳目圓睜道:“你!……好個凌云,到了現(xiàn)在你居然還敢說出這種冷嘲熱諷的話來?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若是不給哀家一個交代,今天就別想活著走出慈寧宮的大門!” 凌云的心不自覺地悸動了一下,“太后何出此言?” 韋太后嘴唇緊抿道:“你別跟哀家裝蒜,收回你所謂的休書,再向浣玉陪個不是,從今以后安安心心地過你們的小日子,哀家就不再追究你以前所犯下的過錯;否則可別怪哀家翻臉無情!” 凌云苦笑一聲道:“太后是在威逼凌云么?” 韋太后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道:“少廢話,你只說到底答不答應?” 凌云神色空了一瞬。沒有人能體會他內心此時又是怎樣的掙扎,逼迫著自己必須做出一個無法選擇的抉擇。 最終,他的眼睛只凝然望著幾案上那只盛滿香茗的玉杯,一語不發(f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