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凌云自知失言,忙道:“大人,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些。” 呂文正吁了口氣道:“不,你我曾為知己之心,無話不談,又有什么該不該說的?其實,這么多年的苦楚本府都熬過來了,難道還怕再談論、提及往事嗎?” 凌云道:“大人,您什么都別說了,其實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楊振都跟我說了,我能理解大人的苦衷。” 呂文正勾唇笑了笑,笑意陰惻而凄涼,“是嗎?……說真的,我現在真的很欣慰,因為我終于可以找到一個知己之人訴說心中的苦楚了。 “想當年,本府雄心壯志,意氣風發,在呂府五英的輔佐下,辦起案來雷厲風行,得心應手,又是何等的瀟灑威風;可是若干年后,府里的人或是過世或是遠走,現在已是人才凋零,滿目凄涼,昔日的繁華與顯赫又哪里去了? “而且隨著年歲日長,本府的精力亦大不如從前,處理起府中事務來愈發覺得力不從心了。每當夜深人靜、孤枕難眠之時,想起舊時的情景,只覺得感傷惆悵不已,真的希望能回到以前的日子……” 凌云心中悵然,低頭不語。 呂文正又道:“而且這么多年來,本府有兩個心結一直解不開——志超,你知道是什么嗎?” 凌云不覺抬眸望去,“什么事?” 呂文正道:“第一件事,是秋月的事。” “呂小姐?……” 呂文正無力地點點頭,臉上一片黯然。 原來五年前,呂秋月得知江春之死的事情后,痛不欲生,欲在江春的墓前殉情,多虧一旁的丁繼英及時阻攔救助,才從鬼門關撿回一條性命。 其時丁繼英風風火火把呂秋月帶回丁府,急命家人找來京城最高明的醫生為她診治傷勢。 之后呂秋月在病榻上躺了一個多月,卻是神情呆滯,不發一語,對前來探望的人一概不見,也包括呂文正夫婦——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內。 后來,呂秋月終于答應了見呂文正一面。 但父女二人見面后,呂秋月的第一句話卻是:“告訴我,是不是你殺了江春?……” 呂文正一時懵住,盡管他擺事實講道理,苦口婆心地向女兒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呂秋月始終無法相信他。 呂秋月微微仰起臉龐,泛著點點濕意。她雙眸血紅,唇邊溢著慘淡的笑,“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的話嗎?……呂文正,是你殺了我今生最愛的人,毀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恨你!…… “從今往后,我與你斷絕父女關系,你也別指望我會再叫你一聲父親!” 望著女兒那心灰意冷的神情,聽著女兒那絕望無情的話語,呂文正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似的,丟失了所有的思想;整個天地在那一瞬似乎也失去了原來的顏色。 凌云聞言,亦一時呆住。良久,他才緩回過神來,喃喃道:“怎么會這樣?……這么多年過去了,難道呂小姐對大人的誤會還沒有消除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