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呂文正不由悚然一驚,“你……” 凌波兒慘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透出一股子隱約的青灰之色;兩只絕望的眼睛空洞無神,顯得神思恍惚,氣息奄奄。 她強忍痛楚,嘴唇在顫抖中發出模糊的呢喃聲,“呂文正,你們別想從我嘴中……知道什么……我雖為一介女流,卻是受殺不受辱……” 凌云冷笑一聲,俊逸無塵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你跟張唯谷背叛舊主,投靠天梟,就憑你們這些兩姓家奴,也配說出這種話來?” “你……”凌波兒面孔扭曲,終于沒能說出什么話,便頭一歪,氣絕身亡。 卻說何禹廷得知兒子死訊,悲慟欲絕,在管家何祿為的陪同下,乘轎風風火火趕奔刑部尚書府。 一進別院,他便踉踉蹌蹌沖上前去,緊緊抱住何成麒的遺體失聲痛哭。 一邊痛哭一邊喃喃自語,“麒兒,你怎么可以就這么狠心地拋下為父去了?你以前雖然有些不爭氣,有時也惹你父親生氣,可是天下哪有沒有不是的兒女?況且平時你還是很孝順的…… “現在你去了,這可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你讓你的父親情何以堪啊?麒兒,我的麒兒啊……” 凌云、常青公主站在一邊,聽著何禹廷聲淚俱下的哭訴,更是心痛如絞,頹然垂下頭去。 何禹廷哭了半晌,在眾人的解勸與安撫下,終于止住了悲聲。 他輕輕放下兒子的遺體,顫顫巍巍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呂文正面前,幽深的眸光里充滿了怨毒之意。 “呂文正,于公來說,你負責查辦此案,卻玩忽職守,使得重要人證死于非命,乃屬瀆職,你知罪嗎?于私來說,我為了協助你查案,把一個好端端的兒子交付于你,你卻沒能保護好他,你對得起我嗎?……如今我兒子起了,你一定要給本宮一個說法!” 呂文正臉色晦暗,語氣沉痛道:“何大人,本府承認自己的失職,本府將上書圣上,自貶三級,待罪查案。無論如何,本府一定要把此案差個水落石出,以給屈死的冤魂一個交代,同時也給何大人一個說法。” 何禹廷雙眼陰凄凄的,恨聲道:“你說的倒輕松,難道我的兒子就這樣白白的死了不成?本宮將稟明圣上,請圣上明斷!” 說罷冷冷哼了一聲,怒氣沖沖徑自拂袖而去。 何成麒的遺體被運回了侯爺府。由管家何祿為張羅,設置靈堂,排擺祭品,以為吊唁。 那口紫檀木的棺材設在正中,靈堂中間挽聯凄清,白紗肅穆,斗大的“奠”字令人觸目驚心。 浣玉郡主渾身縞素,木然枯守在靈前,形容憔悴,目光呆滯,聽著周圍一片抽抽噎噎的哭聲,她卻一滴眼淚也沒有。哀莫大于心死,如今的她已是心灰意冷,心如槁木了。 她五歲的兒子何天賜卻并不能理解母親此時痛苦絕望的心情。他一身重孝,只乖乖跪俯在母親身邊,瞪著一雙懵懂無知、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瞅著周圍神色悲戚的人們,一臉茫然。 何成麒的親生母親于氏哭昏過去好幾次,已由仆人扶到后堂去了。 何禹廷獨坐書房,正在奮筆疾書。 這時他的貼身親從何忠走了進來,伏在何禹廷耳邊低語道:“侯爺,大公子回來了,就在外面候著,您要不要一見?” 何禹廷筆觸略略一頓,臉上出現了一瞬的凝滯,隨之點點頭道:“好吧,讓他進來。” 第(2/3)頁